時便輕而易舉的辨認出,他的氣息隨著血液一遍一遍侵蝕著心髒,深深地刻在那裏,植入骨髓的記憶……錐生零不能確定他是否發現了自己,隻能被動的等待。
腳步沒有停下的意思,徑直走向教堂的盡頭。管風琴厚重的音色在寂靜的夜中格外清晰,如泣如訴,婉轉低吟,蠱惑人心,甚至連每一根血管都能感受到音符的震顫。這不是管風琴該奏出的聖潔之歌,錐生零認得這個曲調——禁忌的薔薇——背德的果實,比愛還要醉人的美酒,是誘惑墮天使的宴會……隻在今晚,隻給你一個人。
這是……邀請……麼?狹窄的小室,漆黑一片,反而使其他感官更加敏銳。封存的記憶如同那個人一樣優雅的占滿心間,再也……無法抑製的,瘋狂的思念……渴望碰觸他,擁抱他,親吻他……
side 玖蘭樞
那天,你站在天台,居高臨下,將前一天寫給你的地址撕得粉碎,雪片一樣晃花了我的眼。你沒有看我,隻低聲說,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其實我想說,那句話是說的兩條魚,但我們不是。對於吸血鬼來說,相濡以沫不是很幸福麼?相忘於江湖的,那是你口中的野獸。
天那麼冷,你卻隻穿了件襯衫便跑出房間,連脖子上的吻痕都沒顧及遮住。我知道你並不舍得我離開,要你說挽留我的話語根本就是妄想,但是我也有我的尊嚴,現在的局麵,我隻能退出。
隻要你伸出手,我就會忍不住去擁抱你。可是你沒有。你孤零零地站在那裏,風大得能把你吹走。是了,你就像那風一樣,情緒激烈,不可捉摸,也不能為了我停留在一個地方。渴望自由是你一貫的借口,可是我無力反駁,因為……我愛你啊……雖然我一直沒有說過。
一百年過去了,對我們來說其實並不是很長的時間,我停在這裏,祈禱有一天風能夠再次轉向,找到這裏。誰說我們可以相遇,相知,相愛,卻不能相守?我不信。
踏進教堂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來了。漆黑一片,根本什麼也看不見了,你還緊張地躲閃什麼?周圍都是你的味道,有點像野風鈴草的冷香,想要捉住你輕而易舉,但我不想讓你停留片刻便又走開,我想找個法子,將你變為旋風,永遠在原地打轉的那種。
你聽見了吧?既然你躲在懺悔室,那麼我就向你懺悔。每天每天,想要吸食你的血液,撫摸你的肌膚,親吻你柔軟的唇。聽你克製不住的愉悅呻[yín],清冷的眼眸染上濃烈的情[yù],然後深深地占有你,完完全全,全部都屬於我。一次,再一次,天天靠在一起也不夠,讓你再也不能說要離開,不能說,沒有誰是離開了誰不能活。
那天,我後悔了。我不是魚,在大海裏遊曆是會溺水,被思念的潮水衝擊得遍體鱗傷的。我們心意相通,所以知道,你也一樣。放下毫無意義的矜持,為了這句話整整思索了一百年,也苦苦等候了一百年,真是個笑話。
想說出留住你的,最強的咒語……
琴聲嘎然而止,恢複寂靜的隻有夜色,狂亂的情丨熱在血液中互相傳遞著,無法平複。黑暗狹窄的小室,兩人緊緊相擁,激烈的親吻擾亂了平穩的呼吸。灼熱的空氣煩躁地相互摩攃,逐漸膨脹,卻無處發泄。
衣衫被強行扯開,胡亂的丟在地上。玖蘭樞緊緊扣住對方柔韌瘦削的腰,沿著優美的脖頸一路揉捏親吻。唇間斷斷續續的呻丨吟和紊亂細碎的喘丨息就像催化劑一樣使反應更加激烈,火花四濺。扶在腰間的手指趁著混亂不動聲色的滑過尾椎骨,輕輕撫弄著私丨處的小丨穴,小心地探入。
“樞……”長久禁丨欲的身體無法適應異物的入侵,錐生零忍不住製止對方進一步的企圖,羞澀的話語帶著誘人的喘丨息,“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