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昨晚吳老道那種萬念俱灰的樣子,在我心中縈繞不去。十年心血換來一朝失望,這事對人的打擊實在太大了,況且吳老道還因此欠了無數的債務,讓我想想也是沒啥活頭了。
我心急如焚,跟灰爺南北一分,迅速的找了起來,一邊找一邊跟路人打聽,有沒有看見鼓樓街那個算卦的,附近有沒有老頭自殺……
可江城這麼大,盲目的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沒轍,最後我去報了警,可警察說,失蹤人員不滿二十四小時不給立案。
“這他娘的什麼狗屁規矩,找人的黃金時機不給立案,二十四小時以後人都……”
“咦?程缺,你怎麼也在這兒?”
我正對天朝這破規矩破口大罵,突然聽到旁邊有人叫我。
我一怔,轉臉一看,竟是張全他爹,他八成是為了查指紋的事情來的,不過看他蔫頭巴腦,愁眉不展的樣子,好像事情沒啥眉目。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一把抓住他道:“叔,我爺爺不見了,你在這裏不是有認識的人嗎,能不能跟他說說,通融下給立個案,讓他們快點幫著找找。”
“什麼?你爺爺不見了?”我話音剛落,張全他爹大吃一驚,隨即又道:“張全也不見,我就是為這事來的,怎麼會這麼巧。”
“啥?”
張全他爹的話讓我忍不住驚呼出口。
上午我跟張全他爹去了他家祖墳,下午回來家屬就雙雙失蹤了,難道吳老道不是尋了短見?
“叔,這事情有點兒不對勁啊。”我說。
“是不對勁,不會是壞我家風水那人,知道咱們破了他的邪術,一氣之下將他二人抓走了吧?這可怎麼辦?他們會被抓去哪兒呢?張全那腿還骨折著呢。”張全他爹推理著,話說到後麵,都六神無主了。
張全他爹雖然認識公安局的人,但查指紋這種事可以,眾目睽睽之下,規矩肯定是壞不得,讓警察找人是指望不上了,這事還得我們自己想辦法。
最後,張全他爹動用了所有的人脈關係,終於在醫院裏,找到了一個說的上話的人,給我們調了醫院裏的監控錄像。
監控隻有室外的,病房內的並沒有,我跟灰爺,張全他爹在監控室翻了半天,才將吳老道他們離開的畫麵找了出來。
在九點半左右的時候,有個護士進了吳老道的房間,隨後吳老道提著一個包跟她一起出來,到護士站辦了出院手續,然後離開了。
差不多時間,張全病房的門也開了,張全自病房內探出了個腦袋,做賊一樣四下瞅了瞅,見沒人注意他後,撐著一根拖把棍,一瘸一拐的出了病房門,然後坐上了下樓的電梯。
看完監控,灰爺道:“看這樣子,他們都不是被人擄走的啊。”
我也挺納悶,看監控中吳老道挺正常的,出院知道帶著自己的東西,還知道去辦手續,人也跟平時沒啥兩樣,並非我想象中生無可戀的樣子,可他出了院之後去了哪兒呢?倒是張全看起來有些不正常,鬼鬼祟祟的,腿還折著就往外跑,他出去能幹啥呢?莫非……
“莫非這小子又打街機遊戲去了!” 張全他爹這時忽然脫口而出,正跟我想一塊去了。
張全他爹開車帶著我們去了電玩城,電玩城內很多人在玩遊戲,我們找了一圈並沒發現張全的影子,張全他爹去問老板,張全有沒有來過?老板一聽張全的名字火冒三丈,沒好氣道:“沒有,就是他來了,我也把他攆出去,我們這裏廟小,容不下他那尊大佛。”
垂頭喪氣的自電玩城出來,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眾人,我們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最後計劃了一番,我們三人分開,各自找了起來,並約好誰有了消息,就在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