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段(2 / 3)

“有人按門鈴。”蒼說著,站起身來,走去開門。

“抱歉打擾,我們那間的點火槍好像壞了,能不能跟你們借一下?”來的是隔壁棟小木屋的住客,是個年輕男孩,似乎今天才入住。

蒼回答說沒問題,到壁爐前,拿了點火槍交給對方。蒼關好門,回到壁爐前,襲滅天來就著火光翻閱旅遊手冊,表情有點不高興。蒼重新坐好,披上毯子,問:

“幹嘛臭臉?”

“嫌煩。”

“誰?我嗎?”

襲滅天來啪一聲重重闔上書本:“你再故意試試看。”

“你又要咬我?”蒼抿嘴笑:“就算是你狼人也不能動不動就咬我吧?”

“我高興咬就咬。”襲滅天來說著,伸手抓住蒼的手臂。

蒼邊笑邊想甩開他,最後被他逮到按在羊皮上。

“好吧!別咬同個地方,再咬就破皮了。”蒼把一邊袖子拉起來,伸到他嘴邊,說:“哪,這裏給你咬好了。”

“狡猾,你知道我不會咬你手的,你的手要用來彈琴給我聽。”

蒼剛要開口,門鈴又響了。

“不管他。”

“別這樣,人家應該是來還點火槍的,外麵那麼冷。這次換你去開門。”

襲滅天來不甘不願地起身,走過去板著臉開門,來的還是剛才那個男孩子,隻是對方並不是來還點火槍的,而是來求助的。

“呃……我們怎麼點都點不著欸……能不能……”

蒼也走到門口來,說:“你去幫他看看好了。”

襲滅天來回頭瞪眼:“我?”

“當然是你,我又不會點壁爐。”蒼轉身去拿了襲滅天來的外套扔給他,把他推出門外去,然後迅速敏捷地關上門。

襲滅天來隨隔壁的男孩子去點壁爐時,蒼把古琴拿過來放在腿上,稍稍調了下琴弦,彈一小段“醉漁唱晚”。不多時,襲滅天來板著臉回來,手裏除了點火槍,還多了樣東西。

“點著了?”

“廢話。”襲滅天來把門鎖上,回到壁爐前,把手裏的東西放下,那是一瓶紅酒,然後脫下外套扔一邊去。

“說什麼都硬要塞給我。”為了不想跟隔壁棟那對小情侶多囉嗦,於是便拿回來了。

蒼笑:“那就開了喝吧!”

紅酒打開,倒在杯子裏慢慢喝。

“你有什麼感覺?”蒼問。

“沒我們買的好喝。”

“我是說,你剛剛去幫他們點壁爐的時候。”

“不就點個火。”狼人拿起杯子喝一口紅酒。

蒼拿著杯子,看著他。

“幹嘛?”

蒼輕輕搖頭,放下杯子,重新開始彈奏方才那曲“醉漁唱晚”。曲終,微醺的狼人突然說:

“很可能每回我們見麵,我仍然會糾結同樣的事。”

“不要緊。”蒼輕輕說:“你願意發泄出來也好,我知道,即使我不在你眼前,你也仍然會糾結著同一件事。”

蒼淡淡笑,說:“鬧別扭的狼人。”溫溫的語調,藏了無可形容的親昵,讓襲滅天來心底深深一動,知道自己在對方眼中,是怎樣都好,如同對方在自己心中一樣。

“……我想聽你彈『天波』。”他說。

琴師靜靜點頭,垂下眼睫,挑揉起琴弦,撥弄出千變萬化又始終如一的曲調。

最初的開始也許不是最初,也許他們的最初埋藏在孟婆湯洗去的前世記憶裏,那麼,最終的結局也將不是最終,而是另一個開始。

襲滅天來望向他那迭亂掉的紙片,拿起來,輕輕挆好,收進口袋裏,把蒼的那一迭,塞進琴袋的外袋裏。他們各自保存一半的線索,那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