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伏嬰,你知不知道你一向不擅長說謊,這世界上隻有朱武一個人會被你的謊話耍得團團轉,但你若要騙過我,再修練個十年吧。』
伏嬰師氣得不想與太陽神再說一句話。
蒼沉默著看窗外的景物飛逝,路樹與路樹因為車速太快而連成一片綠色的麵,綠色的麵永遠不會與道路上接連不斷的線交會,麵與線之間雖然在同一個時空,本質卻存在著無法橫越的分歧,除非構成麵的路樹因強風吹拂而傾倒,麵與線之間才有機會交會成一個點。
他與棄天帝也生活在同一個城市,甚至作一樣的工作,但除去了表象之下,他們卻像是不同世界的人,如果他一直不想去觸碰,那麼他們永遠不會有交集點。
他想伸手去觸碰笑臉表象之下的棄天帝,希望不會因此而被黑暗淹沒。
『我並不能稱為無辜,我曾經順從父親的命令帶棄天帝進入預設好的局,隻不過我臨陣退縮了。』
車上陷入一陣靜默,靜得能聽到蒼自己的呼吸聲,他緩道:
『我隻知道棄天帝曾殺害很多人,其中包括許多接受萬聖嚴基金會關懷的孤兒們的父母,我同時也知道這些人都曾參與過 幫 派 火 拚,或者甚至曾是殺手。也許你們會認為江湖中人本該殺人人殺,殺人對你們而言不算什麼大事,但我卻覺得是因為有 黑 道 幫派才使得這些人墮落,那些所謂的江湖情義根本隻是騙局,我相當厭惡像你們一樣的 黑 道 領袖之子。所以我曾經逃避棄天帝的感情,以為拒絕他就能對他狠心,結果卻是我自己的心淪落得更為徹底,因為太過防備反倒陷落,這也許就是我的報應。』
蒼自嘲地笑了,但聽眾卻無法笑得出來,他又接續說道:
『當我發現我自己的心情之後,我就陷入了痛苦的自我掙紮,我故意讓棄天帝跟蹤我到銀行,讓他看著我把他為我而策劃得來的光盤放入保管箱,我甚至在他麵前晃了晃保管箱鑰匙。我以為他會生氣,我以為他知道我利用他後會離去,但他並沒有,即使我告訴他我將有一日會全盲,他依然不在意,我被迫得甩開他的手。』
蒼緩緩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在剖開自己的心,讓心情血淋淋地攤在陽光下,等著流血然後幹凅愈合。
蒼的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起伏,但翠山行卻已淚流滿麵。
他知道蒼不會哭,所以他替蒼哭。
伏嬰師貼心地遞上麵紙,然後他想到翠山行雙手被綁起來,他隻得動手幫翠山行擦去眼淚。┅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知道你為阿棄也付出了很多,你身為 政 治 家 的私生子,你能得到與阿棄在一起的自由嗎?在你戴上阿棄的戒指之前,你付出了什麼代價?』
蒼平淡地說道:
『我付出我能付出的所有,但你不需要知道代價為何。我該說的都已說完,該輪到你告訴我棄天帝的下落。』
太陽神眨眨眼,玩笑地回道:
『不說又能怎樣?你會咬死我嗎?嗬嗬嗬。我開玩笑而已,別太認真。說著說著我家就到了,請隨意參觀。』
他停車後下車開門後徑自走了,伏嬰師先為翠山行與蒼鬆綁,帶他們下車。
『請進。』伏嬰師鞠躬說道。
蒼牽著翠山行的手走進豪宅門口,他知道他正踏入棄天帝的世界,他也知道踏入後不可能再回頭,但他並不後悔。
人的一生中總該隨著自己的心放縱一次,如果棄天帝會是他人生中最高的浪頭,他願意隨著大浪起飛,而後乘著浪頭歸於最終平靜的海洋。
棄天帝踏上台灣的土地,他抬頭看著天空,天際泛著蒙蒙白。
他以自動係統繳清停車費,而後他發動太陽神的雪白跑車,快速離開桃園機場。
無雲的夜空能引發人的浪漫情懷,棄天帝忽然生起一股想開車到蒼家裏約他看日出的念頭。
他看了看手表,台北標準時間淩晨四點三十分,蒼應該睡得深沉,看來看日出是不可能了。
遺憾地搖頭,棄天帝想起今日還有幾場戲要趕拍,得把握時間熟讀劇本,不然若因為他的日本行而連連NG,蒼可能會與其它演員聯合起來揍他一頓,哈哈。
棄天帝握著方向盤,他的心中滿是蒼的容貌,他很期待到片場後蒼見到他的表情,會不會別扭地別過頭遮掩臉頰的紅暈呢?
還是蒼會戴著戒指緩步向他走來?
此刻的棄天帝恨不得下一秒就能看見蒼的身影,即使他不理會他也好,他也有自信能重新贏得他的笑容。
棄天帝知道他的想法很傻,但為愛情傻一回也未嚐不可。
為了蒼,再傻也值得。
(雖然我很想打全文完,但還是未完待續)
29.
棄天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