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傾兒點點頭，依然有些心不在焉。
金華燁放開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臉，“你到外麵等我一下吧，我很快就出去。”
金華燁並不知道傾兒在失憶的情況下是如何找到這裏的，但他依然不打算讓他知道自己接下來會做的事情。
“父皇，您覺得此時此刻，九皇弟還出得去嗎？”金華玄突然開口，得意地笑著，“您那麼了解我，會不知道我做過什麼了嗎？就算是您，也不會一點漏洞都沒有吧。不過，能抓住您漏洞的機會，也真是難得呢。”
“小玄兒，在九霄之巔的那些年，沒少用功麼。竟然連焚天咒都學會了。”金華燁護住傾兒，微微挑起眉，“不過你還欠點火候啊。真正的焚天咒，不會留下任何一個活口。”
音落，金華燁的腳下已然出現了一圈繁複的法陣，好似水波紋一樣向整個虹光殿擴散開來。殿外很快就燃起了紫紅色的烈焰，叫囂著衝進了殿內。其實若不是萬不得已，他也不會祭出焚天咒的。隻是若不這樣的話，他沒有辦法跟傾兒此刻的處境對換。
而這樣的結果就是，他會代替傾兒去死。但是他並沒有告訴傾兒。否則的話，他決計不會成功。
眼見著火勢越來越凶猛，金華玄一下子慌了神。他本來就是打算用焚天咒除掉金華傾的，所以並沒有念完咒語。可現在，整段咒語都被金華燁念出來，別說是他，就連金華燁都不可能從這裏麵逃出去的。他沒想過會這樣。“父皇你……”
“怎麼，這不是你所希望的麼？”金華燁看上去依然很淡定，似乎外麵的火焰都是假的一樣。“朕不過如你所願。”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金華玄搖著頭，試圖尋找可能的逃生口。
金華燁反倒不疾不徐地坐下來，不再理會金華玄，不動聲色地在傾兒身上種上了禦冰咒，輕輕湊到他耳邊道，“傾兒把眼睛閉上好嗎？”
“嗯。”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傾兒還是乖乖閉上了眼睛。
……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傾兒看到的，就隻是虹光殿的廢墟，以及廢墟之中已經完全呆住的金華玄，還有倚在自己肩上的，金華燁冰涼的屍體。傾兒有些不敢相信地握住金華燁的手，卻在碰到他的那一刹那，懷裏的紅發男子化作漫天翻飛的螢光，隨風消逝。
他慌忙伸手去抓，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能抓住。低頭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那些被他徹底塵封的記憶在一瞬間衝破了重重阻礙，一股腦地湧入了他的腦海。
與此同時，蘇許和寧無戰也帶人攻到了霽月宮。看著眼前的一切，無不目瞪口呆。誰都沒有料到，事情最後的結果，竟然是這樣。
傾兒怔怔地抬起頭看著蘇許，“蘇丞相。”
“微臣……在。”蘇許的聲音有些發顫。
“我，是金華國的副君沒錯吧。”傾兒站起身來，一步一步朝著蘇許他們走過去。
“是。”蘇許應著。
傾兒點點頭，臉上已經看不出一點悲戚。可那如墨的雙瞳卻是一片死灰。“很好。那麼，你告訴我，帝君駕崩，副君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