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和佐田被帶到二樓窗邊的位子上。坐下後連稍微喘熄的時間都沒有,服務生便端水過來了。渚沒看桌上的菜單,直接就對服務生說:
“我要牛奶咖啡。”
像極了小孩子說話的口吻。聽他這麼說完後,佐田連忙打開手邊的菜單。
“不好意思,請給我牛奶咖啡及咖啡。”
佐田客氣地對服務生說。自從在咖啡店打工以來,他在餐飲店點餐時一定會特別地客氣。
“讓您久等了。”
服務生將渚點的牛奶咖啡送來。兩個同樣大小的水瓶,裏麵裝的是咖啡和溫牛奶。似乎是要客人依自己喜好的濃淡來調拌的樣子。渚在白色的杯子中加入一顆方糖後,將咖啡倒入。在他加牛奶的時候,邊對佐田說:
“佐田,你喜歡甜食嗎?”
“……不討厭就是了。”
佐田說完後,渚便將牛奶咖啡附贈的小巧克力放到他手上。
“給你!”
粗魯的口氣不像是友善的表現。
“你不喜歡吃甜的嗎?”
“我討厭這裏的巧克力。”
明明是自己要來這家店喝茶的,竟然還一臉不滿。
“這樣啊……”
佐田覺得自己就像媽媽在整理小孩子剩菜的心情一樣,剝掉巧克力的包裝,將它含進口中。雖然渚說討厭它,但它卻是一種混合著濃鬱苦味及香氣的巧克力。
“你說討厭這裏的巧克力,那你又喜歡哪一家的呢?”
佐田突然想到般地詢問後,邊喝著加滿牛奶的咖啡,渚邊說道:
“嗯--這個嘛,戴摩爾的‘貓牌’巧克力還不錯。”
“貓牌啊……”
對於隻知道明治巧克力的佐田來說,似乎踏進了一個完全未知的世界。
“喂,你喜歡哪一張照片啊?”
渚雙臂交疊靠在桌上,望著佐田的臉問道。澄澈的眼瞳因好奇心閃耀著動人的光輝。
“全部都不錯。”
佐田喝著咖啡回答道。
“所以啊,我問你最喜歡的是哪一個嘛?”
渚焦躁地說著。這時,佐田的腦海中突然浮現了一張照片,那是渚房裏可愛天使的笑臉。
“你房裏那張天使也是環拍的嗎?”
佐田說完後,渚便一副誇耀的表情說道:
“是啊!那是我兩年前到叔叔住的地方玩時,掛在他房間的照片。我第一眼看到時,就無論如何想要得到它。我跟叔叔求了好久他才給我的呢!”
“求好久啊……”
佐田皺起了眉頭。不管再怎麼親密的叔侄關係,環好歹也是活躍於世界舞台的頂級攝影師。真不敢相信像那樣的作品,渚竟用“強求”就把它據為己有了。
“但是,相反的,我要用我的身體來抵帳。”
“咦……什麼?怎麼會……”
佐田的腦中浮現了渚抱著環親吻的影像。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會那樣高超的接吻技巧,到底是誰教他的呢?該不會是……。想像力在佐田腦中奔馳著。
“你的臉色為什麼變得這麼蒼白啊?是開玩笑的啦!”
渚一臉不在乎地說著。
“……啊……說的也是。”
佐田兩肘靠在桌上,用手掌覆住臉。連自己都察覺到聲音在顫唞了。雖然沒出息,但這就是佐田的弱點。
“佐田啊,你還真純情喔!”
渚一臉感動地說。但出口的卻是如同在傷口上撒鹽般毫不留情的話語。
“……不好意思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