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玩樂的那一種羅!”
藉著這爽快的一句語,似乎就能了解他這二十多年是怎樣過的。
“難道,你在後悔當時玩得太過頭,沒考上大學啊?”
佐田戰戰兢兢地問,矢口歎了一口氣。
“不是的。當時我真的蠻開心的,所以我並不後悔。但是,大學考的蠻慘就是了。那之後我雖然做過各種不同的工作,但總覺得和自己的個性不合。”
矢口現在還是單身,雖然也有女朋友,然而似乎沒有結婚的打算。
“但是,你這家店,不是做得挺不錯的嗎?”
“……嗬嗬,眼前也隻能這樣啦!”
矢口的笑容看起來摻雜著些微的落寞。
“什麼叫隻能這樣……“
佐田找不出更好的字眼,隻好閉口不說了。矢口會將店裏的生意推給佐田,一個人去打柏青哥,或許跟這句“也隻能這樣了”有很大的關係也說不定。
就在此時,傳來店門被開啟的聲音。兩人反射性地將嘴上街的香煙捺熄在煙灰缸上。進入店裏的是三名女客人。
“歡迎光臨!”
矢口特意露出笑容來。
“歡迎光臨。”
佐田帶著微笑招呼客人,心中卻覺得矢口的側臉染上一抹近似夕陽餘暉的哀愁。
隔周。佐田帶著沉重的心情到了鴻野家。但渚卻對之前發生的事隻字未提,認真地上課。
“喂,老師。”
渚叫住了結束課程準備回家的佐田。那聲音散發出不祥的預感。
“有……有什麼事嗎?”
佐田並未轉過身地回答道,這動作卻讓身後的渚肆無忌憚地笑了出來。
6
“這個禮拜天有空嗎?”
不說理由,隻是單純的詢問著。
“禮拜天我要打工。”
佐出邊戒備邊回答著。
“打工不能請假嗎?”
渚緊靠著佐田的手臂問道。高傲的表情立刻一轉,宛如家貓高抬著臉直直地望向主人,向他撒嬌一般。
“因為禮拜天是……”
佐田因渚的視線而感到害羞,不覺垂下頭。
“無論如何都不行嗎?”
渚看起來並沒有要放開佐田手臂的打算。
“無論如何是……,你這禮拜天有什麼事嗎?”
佐田疑惑地問道。於是,渚便維持緊抱住他的姿勢,將書桌的抽屜拉開。
“因為我有入場券,而且我不想一個人去,就這樣而已。你就陪我去嘛!”
渚拿出的是涉穀一家店名為Bunkamura所舉行的“TAMAKI KONO”攝影展入場券。
“為什麼找我?”
如果是渚,隻要他一邀約,應該會有一大票的人要跟他去才對。
“跟朋友或女孩子去實在太麻煩了。”
說話時渚的身體還不停蠕動地向佐田靠近,看起來就像撒嬌纏人的小孩子一樣。
從被緊拉住的手臂傳來了渚的決心,讓佐田感到些許驚訝。心中雖然認為這是任性少爺一時興起,但佐田實在沒有勇氣將他的手甩開。
“……午……,如果隻有上午的話,應該可以。”
認輸的佐田一說完,渚的表情立刻亮了起來。
“真的嗎!?”
渚露出極為天真的笑臉,讓佐田覺得他平常的高傲彷佛是騙人的一樣。佐田被渚那孩子般的直率給打敗,呆呆地點了點頭。
“嗯……嗯。”
“來約定。”
渚突然伸出小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