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個穿著深藍色睡衣的男鬼,正蜷縮在床頭櫃的位置,將頭深深埋在懷中,渾身發抖,房間裏的陰氣大概就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
如果是普通人走進這個房間,大概隻會覺得這個房間的光線太差,而且有些陰冷,但此刻出現在這個房間的兩人一鬼卻都能清楚的看到他的存在。
男鬼顯然也感覺到了,他驚恐的回過頭,一雙呆滯的眼睛在三人身上掃視了一圈,最後將目光落在歐鳴身上,估計他是看到歐鳴身上的鬼差服。
曹瑞走過去盡量放低聲音說道:“我們都是通冥人,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們,你是怎麼死的?”
“我死了?”這隻男鬼沒有驚恐的看了曹瑞一眼,隨後激動的喊道,他踉蹌中從冰冷的地板上爬起來,跑到鏡子邊上。
隻看了他一眼,他就嚇得朝後狂退了好幾步,捂著臉嗷嗷慘叫。
曹瑞頭痛的看著他,這才想起來那個中年人和自己說過,他見到過一個胳膊上有紅色紋身的人。
於是他急忙看走過去問道:“殺你的那個人是不是胳膊上有個紅色的紋身?”
男鬼痛苦的搖了搖頭說:“我隻看到一個女鬼,很可怕的鬼,比他還嚇人,然後我就覺得心髒不舒服,在醒過來就這樣了!”
他說完拚命的揉著自己的頭發,將頭深埋到雙腿之間,嗚嗚的哭了起來。
曹瑞失望的看著他,沒有得到任何線索,這時歐洋跳過來,從口袋中那出一隻透明的玻璃瓶,問道:“你看看嚇死你的是不是她?”
“不,我不看!拿走,快拿走!”這家夥應該是被嚇破了膽,一聽讓他辨認女鬼,將頭埋得更深,他激動的大喊大叫,死活不肯睜開眼睛看一眼。
歐鳴看著他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隨後從口袋中那出一個黑色的收魂器,冷冷的說:“他既然已經死了,就應該去陰間報道,不過還會在我家停留幾天,如果你想問什麼,幹脆去我家問好了。”說完利落的將男鬼給收掉了。
曹瑞無奈的歎息了一聲,隨後在房間裏轉悠了幾圈,想找到點有用的東西,可惜這裏的一切都被打掃過了,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無意中轉過頭,他發現頭頂的吊燈似乎有些奇怪,於是快步走過去,踩著椅子想仔細看看。
“你看出這燈有什麼問題?”歐鳴看到他搬椅子仔細觀察吊燈,於是疑惑的問道。
“這裏每一個房間都應該有一個這樣的吊燈,但我和……左賓房間的吊燈都是一大一小,而且我發現兩盞燈距離地麵的高度不同,大的距離地麵遠一些,小的則近一些,但是這個房間的卻正好相反。”
曹瑞邊說著,邊仔細看著眼前的吊燈,想從上麵找出點蛛絲馬跡,果然他在那盞較大的燈上發現了一滴土黃色的汙點。
汙點依然散發著淡淡的味道。“歐鳴你聞聞這是什麼味?”他仔細的聞了聞,發現這個味道已經很淡了,根本聞不出這是什麼味道,隻好找歐鳴來判斷。
歐鳴皺著眉頭直接飄到了和曹瑞一邊高的位置,低頭聞了一下那上麵黃色的液體,臉色立刻變得鐵青,他猛地朝門的位置退了幾步,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是屍油吧?”這時一直站在下麵的假左賓說道。
曹瑞雖然早就有這種猜測,但一驚假左賓的嘴說出來,心裏還是有些發寒。
他急忙轉頭看向歐鳴,隻見歐鳴微微的點了下頭,隨後猛地從防盜門穿了出去,不知去向,隻留下曹瑞和假左賓留在房間裏。
“他怎麼了?”曹瑞疑惑的從椅子上下來,看著反常的歐鳴疑惑的問道。
“嗬嗬,鬼差都受不了屍油,他們雖然有一定的道行,但畢竟也是鬼,對於符紙、柳條、桃木都頗為忌諱,所以行走人間會有諸多不便,不然也不需要靈探了。”
假左賓無奈的攤了下手,踩著椅子上去用白色的手帕將那滴屍油擦拭下來,隨後又小心的包好,又跳下椅子說:“這房間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咱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說完他就快步朝著門口走去,曹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後也快步跟上。
然而他們還沒等走到門口,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局促的腳步聲,而且聲音是衝著這個房間來的,曹瑞低聲問道:“你招來的?”
假左賓側著耳朵聽了幾秒鍾,臉色越來越凝重,隨後一把拽住曹瑞緊張的說道:“快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