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把曹瑞的瞌睡蟲徹底趕走了,他從床上跳起來瞪著金魚吼道:“你剛才說什麼?!”
金魚咽了口唾沫,又重新說了一遍,袁老師死了,早上被學校其他老師發現的,據說是突發心肌梗塞。
他奇怪的看著曹瑞不知道他怎麼會這麼激動,這位老師明明不是教他們的。
他剛想問,曹瑞已經衝了宿舍,他飛速跑到袁老師辦公樓的樓下,剛好看到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被抬上了擔架。
一陣風吹過,白布被掀開了一角,剛好露出一隻帶著男士手表的手,憑著曹瑞的觀察力,他立刻認出這塊表就是袁老師的,他的心情立刻沉悶了不少。
雖說心髒病很容易突發,但為什麼早不發作晚不發作,偏偏是他們見麵之後,如果他沒和袁老師說起關於林思媛的事,袁老師或許就不會心髒病發作,走的如此突然。
曹瑞有些自責,他突然後悔將這些事告訴袁老師,他失落的離開辦公樓樓下,漫無目的的胡亂在校園中亂走,腦子一陣混亂。
“曹瑞,請等一下。”
不知走了多久,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曹瑞愣了一下,隨後轉過身看到站在身後的,赫然就是昨天那個給蘭雪做筆錄的警察。
曹瑞停下腳步,看著身後這位眼神銳利,不苟言笑,三十來歲的男警察快步走到他身邊,疑惑的問道:“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昨天有人看到你是最後一個和袁老師接觸的人,據說你還不是他教的學生,能告訴我找他有什麼事嗎?”男警審視著曹瑞說。
曹瑞心裏打了個突,顯然自己已經被懷疑了,但他不打算把真實目的告訴這位警察叔叔,因為就算告訴他,他也不會相信的,畢竟他們沒有真的看見過。
“我撿到了一隻鋼筆,後來聽室友說那支筆是袁老師的,所以我就在軍訓之後,去辦公室將鋼筆還給袁老師。”曹瑞平靜的看著男警,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其實他心裏遠沒有外表看上去這麼平靜,畢竟他對袁老師的死心裏也存在很大的自責,而且他很清楚自己在和警察撒謊,雖說表麵一副淡定的樣子,其實手已經被到後麵不停的揪著自己的衣擺,手心都快要冒汗了。
“據說你是將近六點回的宿舍,但是那天軍訓四點半就結束了,還一支筆需要將近一個半小時嗎?”
男警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微微一笑,露出一個溫和的表情
曹瑞心裏一驚,原本以為和這位警察叔叔隻是碰巧遇到,卻沒想到人家早就懷疑上自己了。
他表麵上不動聲色,其實腦子已經轉了一百八十道彎,想要找到一個能夠搪塞過去的借口,但到最後他發現根本沒有。
男警嘴角微微上揚,一副計謀得逞的樣子,他拉著曹瑞到學校附近的花壇邊上坐下,笑著說:“你有陰陽眼是嗎?”
這句話猶如一個驚雷在曹瑞的腦中炸響。
曹瑞機械的轉過頭看向男警,用眼神質問他是怎麼知道的,他有陰陽眼的事,在這個世界上知道的人絕對不會超過兩位數。
“你雖然有陰陽眼,但從沒人引導你,所以你根本不會運用,自然你也不知道自己眼睛除了時靈時不靈的看到鬼之外,還和正常人的眼睛又什麼區別。”
男警仰望著天際,淡然的說。
雖然他說的風輕雲淡,但這些話卻在曹瑞的心裏激起了陣陣波瀾。
這個人僅僅和自己見過兩次麵,卻似乎非常了解自己,甚至比自己還要了解自己的眼睛,即使在陽光明媚的早晨,他依舊感到一陣寒意。
“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這些?”曹瑞實在無法淡定了,他站起身冷冷的盯著眼前這個穿著警服的男人。
男人平靜的看著他,隨後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低聲說:“坐下,難道你想讓全校都知道,剛開學不久,你就被警察單獨審問過嗎?”
曹瑞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家夥幾乎抓住了他所有的弱點,好吧,他倒要看看這家夥究竟要耍什麼樣的花招。
男警看到他這個樣子輕笑了一聲說:“你是我見過第二個有陰陽眼的人,第一個比你厲害多了,不過他已經死了,臨死前他的眼睛一直在流血,什麼都看不到。”
曹瑞心裏猛地一痛,腦中立刻浮現出一個雙目流血的人,那樣淒慘的畫麵令他渾身發冷。
他轉頭看了眼男警,發現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種憂傷,他從包裏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曹瑞,曹瑞疑惑的結果去,發現上麵是兩個人,都穿著警服。
其中一個人就是眼前的男警,他看上去比現在年輕很多,而另一個卻是他從沒見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