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還要受苦,就連受傷了也從來不往家裡說。
緊接著,她又看向樓光霽,眼神中帶著幾分責怪之意。
雖是憂心,但沈儀也從來不會在信中提及,要逼著樓玉衡從邊關返回上京。駐守邊關的那麼多士兵,日日辛苦的也不止她兒子一個人,還有千千萬萬的母親也在為她們駐守邊關的兒子而擔憂著。
樓光霽出聲道:“不過,這小子這時候不回來,月月成親的時候,他這個哥哥總不能不在吧?夫人安心,再過些日子,這小子還是會趕回來的。”
容王府與樓府兩家經商議之後,將席雲斐與樓西月的婚事訂在了三月。兩家早早的就開始準備起來,成親的各種東西都備好。
一般來說,繡嫁衣這事應該是由樓西月親自來繡。前兩日,席雲斐還問她要不要他幫忙,被她斷然拒絕了。
好歹,她也在浮雲書院學習時,學過一段時間的刺繡課吧?繡個嫁衣,對於她來說理應不難的,再加上沈儀還請了上京城中有名的刺繡師傅來教她。
等到過了幾日後,樓西月便有些後悔了。
那什麼線什麼針法來著,在她腦子裡過了一遍,卻連半分都沒能留得住。
彼時,席雲斐坐在窗邊笑她:“上輩子一開始的時候,你也是攬著攬著這活兒,最後還是穿上了我給你繡的嫁衣。這一次,要自己繡了?”
樓西月垂眸望了手中那針與線,隻輕聲哼哼了句。最終,這嫁衣還是在席雲斐的幫助下,才勉強繡完的。
三月時,春暖花開,藍天白雲,一幕好春光。
樓府上下開始張燈結彩的裝扮起來,各處貼上了大紅彩條,掛上了紅燈籠,擺放著開得正盛的花。
在沈儀的念叨中,時至樓西月成親前兩日,樓玉衡終於從邊關趕了回來。
成親這日一大早,樓西月便被拉了起來,沐浴過後,在眾人的擺弄下,換上嫁衣,添上妝容。
妝鏡前,沈儀從一旁的托盤中取了梳子來,為樓西月梳著頭發,嘴裡輕聲道:“一梳梳到發尾,二梳白發齊眉……”
待到儀式過後,沈儀又才道:“我的月月要嫁人了。”
樓西月轉身望來,伸手抱著沈儀,喊道:“娘。”
“這大喜日子,可不能哭啊。”沈儀伸手,輕輕拍了下樓西月的臉,將她整個人轉回去,又叫人來為樓西月綰發裝扮,蓋好蓋頭。
外麵熱鬧起來,待到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沈儀牽著樓西月去到前廳。隨後,樓西月敬茶拜別父母後,被人領著,走至廳前。
樓西月頭頂的紅蓋頭並不厚重,隱約可見外麵的各種光影。站在她麵前的,是樓玉衡。
旋即,有禮者示意,讓樓玉衡背著樓西月走到門外去。
“……月月。”樓玉衡輕聲喊了句,略微蹲著,將樓西月背在背上,往門口走去。
周遭是熱鬧的聲響,樓西月卻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般。從前廳到樓府大門這一段路,不短不長,她卻覺得像是過了很久很久似的。
好一會兒,樓西月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來,輕聲道:“哥哥……”
樓玉衡不易察覺的僵了一瞬,繼續往前走。快到樓府門口時,他才答應道:“嗯。”
“你在邊關也要照顧好自己啊。”樓西月眨了眨眼,努力讓自己眼中的一滴淚不輕易落下來。
“我會的……若是席雲斐欺負你的話,你就寫信來告訴我,我回來揍他一頓,讓你高興高興。”
“好。”
樓玉衡將樓西月背至喜轎前,將她送進轎中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