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衛修堯歎口氣,“好像已經很久沒看見過他了,唔,下次等他來了先讓他別走,告訴他咱們成親的事,讓他來做我們的證婚人。對了,小於,我的嶽父嶽母他們……呃。”

“他們很多年前就不在了,你的呢?”可笑,竟然是在成婚前才想起問對方家裏的情況。東方不敗一時沒掩住情緒,聲音也有些澀澀的。

“他們?我家裏除了一個弟弟,他們也是很久以前就去了。對了,我弟弟人還不錯,如果將來有緣分能再見到他,我介紹你們認識。你喜歡音律,他喜歡評鑒音律,總覺得你們一定合得來。”這話怎麼感覺有些怪怪的,“小於,你還在聽麼?”

“在聽。”東方不敗輕聲答道。

不知過了多久,衛修堯才低低一笑,“啊,現在該考慮下我以後是不是需要找個正當的行業做生意了,之前用的錢可全是童大哥當日在黑木崖給我的。”想了想,見對方沒回答,又兀自說道,“要不,我做葡萄酒給你喝吧,以後拿來賣也可以當養家用。”

“不過,在這之前,還是先想想咱們怎麼過年吧……”

番外(一)?

番外(一)

衛修堯的葡萄酒漸漸賣出了些名氣,人們從一開始的懼怕酒的那種血紅顏色,到後來的趨之如騖,時間也不短短短幾年。

古時的商人地位極低,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是排在最後的。但與常人不同的是,這位衛氏公子卻是不同。

說到這不同之處,可就得從他之前辦的南寧學院說起。

東城城外三裏地處,一所學院被建於半山腰上,名為南寧書院。

南寧書院是近幾年才辦起的,時間不長,在附近一帶的風評卻是很好。南寧書院一般接納的都是些寒門小戶出生的讀書人。書院學風較為自由開放,辦學製度也別具一格。並且,南寧書院有一條規矩,而這條規矩也是其書院中的學子們最為歡喜的。

凡年試榜首者,若其平行端正,則學費全免,並額外發放一筆不小的獎金。

除此之外,前十名也依次按成績名次獲得不同獎勵金額,並以平日禮儀素養為評獎的參照輔助。

再者,也並不是單單如此就能吸引到學子們的目光,讓許多學子們選擇來這裏的原因是,不知那位衛公子有何本事,竟將早已退出朝堂的當年最富盛名的韓先生給請了來。

韓先生原名韓卿,是朝廷內外皆知的一位大學者。

因此,不僅僅是小家小戶願意將自己的孩子送來這裏,更多的寒門學子也為了那豐厚的獎勵製度和優秀的夫子而慕名而來。幾年內,南寧學院已聞名於周邊城鎮。

而辦學者衛修堯的名字也逐漸被周邊鎮上的人們所知曉。

然而,就在開辦南寧學院兩年後,衛修堯突然向外公布,學院學子需要進行篩選才能入校,想要進學,則必須參加由南寧學院主導的入學考試。而對於能夠進入學院學習的學子們,他們今後的待遇會更加優厚。

為此,這位衛氏公子還賤入商籍,開辦酒樓來支持學院資金的不足之處。

想這幾年來,雖學子入學必須交納一定學費,但比起平日裏的開銷,年試時優厚的獎勵製度,以及學子大多來自附近而人數不多的情況,若不賺取些外快,哪裏能保證學院的正常運轉?光是夫子們領的那一部分就不夠。

為寒門子弟能上學堂而開辦了南寧學院,為支持學院的繼續開辦而經商……即使後來衛修堯的葡萄酒生意越做越好,而他也名副其實成了一名商人,但那也並不妨礙他成為附近百姓們所尊敬的對象。而與他齊名的是,他的那位美豔的夫人。

並不是因為她有多麼能幹,恰恰相反,他這位夫人很少拋頭露麵,但甚少的幾次露麵相同的都是喝退了不少上門來向衛修堯提親的媒人。

知情的路人搖搖頭,衛家夫人清冷又漂亮,那可是出了名的。這些個媒人也不嫌被人攆,硬要湊上去,也難怪人家每回都扔冷眼。

深冬風中,一紅衣女子臨風而立。

徐嚴遠遠地便瞧見了那清麗女子,眉眼一跳,欣喜之情即刻溢於言表,趕緊朝她走了過去。

徐嚴家裏是賣文房四寶以及一些字畫之類的,他家“書客居”的名字也都為鄉親們所知,因著其這幾年家底豐厚,鎮上賣這些東西的也不多,所以也算是小有名氣。但衛修堯卻是對之極其不喜,時時與東方不敗閑聊時都會說,說他們那裏的東西質量能不能保證先撇開不談,光是壓低價格打壓其他同行的做法,就特別令他不喜。

要真正有能力,又何必打價格戰來競爭?

雖然,這也許對某些寒門學子來說是福音,但對於那些同行來說,卻又是極為不人道的商業競爭了。

再加上這位老是想來勾搭他夫人的家夥……衛修堯更是對他和他們家都沒什麼好感了。

“衛夫人,這大冬天的,怎的也不多穿些衣裳?”邊說邊將自己的狐裘解下,作勢就要幫那女子披上。

東方不敗回頭,果然又是他,徐嚴。

眼瞼微掀,巧妙地側身讓開,“不用了,徐公子是來找我夫君的?”抬手,緩緩指向左前方,“他正在書房,可以直接過去。”說罷,優雅而不失禮節地行了個婦人禮,“徐公子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