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揪著人回來的時候,他認錯認得比誰都快,自己的條條罪行也羅列的一清二楚,何旖堯不止會耍混,撒嬌也是一流,髒兮兮的手抱著長嬈的皓腕晃來晃去,一口一個,“好娘親~旖堯知錯了,您就原諒再我這一回吧,好娘親~”

長嬈耳根子軟,禁不住他哄,幾聲下來歎氣妥協,也沒舍得怎麼說他,點點他的腦袋瓜子,打水給他洗沾了泥巴的臉。

為了晚上能夠擁得溫香在懷,混球去尋他家的混小子。

何旖堯將書一扔,拔腿跑了,溜到大河邊上的田埂裏抓小蝦,蝦沒抓到多少,硬生生把自己滾成一個泥巴人,他的跟班小弟負責放哨,見到他老子來了,大吼一聲,“堯哥,你爹來了,快跑啊!”

何旖堯脫在田埂處的鞋子也不要了,蓋上腰間裝了小蝦的簍筐蓋拔腿就跑,那速度,他爹不用輕功攆都攆不著他。

何遇拎著他的後衣裳領子,將他扛在肩上,一巴掌抽他屁墩子,“跑?!見了你老子不乖乖站著,跑得掉嗎,小兔崽子!你還能飛上天不成。”

小簍筐蓋子被這個倒立的姿勢搞掉了,小蝦掉在地上幾隻,何旖堯張口喊,“啊!我的蝦!掉了!”

何遇充耳不聞也不幫他撿,送他上學,他不認真讀書寫字,竟然跑到河裏摸蝦,回去之後看他不把他屁/股/抽得跟蝦一樣紅。

長嬈站在門口眼巴巴等著。

爺兩踏進院子裏,她就連忙迎上去。

何遇將何旖堯放到地上,他臉上的泥巴都被太陽曬幹了,糊在白生生的臉上,裂成好幾塊,今早出門時剛剛換上的荼白色衣裳,現在又黑又髒,束頭發的帶子也不見了,頭發亂七八糟的,光著腳板,腳趾縫裏全是泥兒。

腰間挎著一個小竹簍,簍子底淅淅瀝瀝滴著水。

他的雙手藏在背後。

長嬈問她,“娘給你縫的書袋呢?你去哪裏找來的小竹簍子。”

何旖堯答非所問,取下竹簍子遞過去給長嬈笑嘻嘻邀功說道,“娘親,您昨個兒不是說想吃蝦嗎,這是旖堯給娘親捉的小蝦。”

何遇在旁邊一聽挑眉樂道,這個小兔崽子竟然來這招。

長嬈看著他唇紅齒白的小臉蛋,心有些軟了,但想到他屢教不改的性格,心一橫將竹簍子接過來,一把摔在地上,小蝦落地紛紛四處逃竄,何旖堯爬在地上四處抓,“我的蝦啊,我好不容易抓的。”

何遇看小婦人生氣了,生怕今天晚上自己進不了屋子,他板著俊臉,將地上的小人提起來,“乖乖站好!沒聽見你娘在問你話嗎!別以為抓了一筐蝦,跟別人打架的事情就能蒙混過去。”

小婦人失望看著他,問道,“你為什麼跟人打架?你上次不是已經答應娘了,再也不跟人發生爭執,再也不動手毆打同窗,這才過去幾天啊,你就跟人打架,夫子訓話你也不聽,不好好抄書你去捉什麼蝦?何旖堯你騙你娘是不是,你才多大就這麼不聽管教,你今兒個要是不給我說清楚,我以後都不會管你了!”

小婦人將臉撇到一邊,何旖堯看著他娘,嘴角一癟,娘親不管他了,他以後就是沒人要的小孩兒,爹要是打他,他怎麼辦啊,爹下手那麼重,他的屁/股現在還疼著呢,要是沒有娘上藥,以後留疤怎麼辦。

何旖堯想著想著,覺得委屈放聲哇哇大哭,“你哭什麼?打人還有理,你娘說你半句,你就嚎嗓子?哭什麼哭,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麼點小事就哭,出去別說是我兒子,給你老子丟麵。”

何旖堯不依不饒,淚水沾濕臉上幹的泥塊,他抬手去擦,長嬈怕他亂來,把泥弄進眼睛裏邊,將他的手拉住,從懷裏掏出帕子給他擦臉。

“跟娘說,為什麼跟人打架,不許說慌。”

何旖堯見長嬈還是管他的,瞬間無法無天,指控起他老子來,“都怪爹,都怪爹.........”

“怪誰?”

兩口子異口同聲?

何旖堯一邊掉眼淚,一邊奶聲奶氣吐露憋了一路的話,控訴他爹的罪行,讓他知道知道他今天受了委屈。

“我沒有打架,是那個人先罵我的,他說我是小哭包,他還說全村的人都知道堯兒的小名叫小哭包,我說我不是,他偏要說是,堯兒明明沒有惹他,他自己來找堯兒挑釁我,還說我是仗著我爹,別人才服我,不然壓根就沒人跟我玩,是他欺負我,我才打他的。”

“夫子根本就不聽堯兒解釋,還罵堯兒是小混球,嗚嗚嗚,堯兒不是小混球,他都不信我,我才不要聽他的話,他隻喜歡念書念得好的人,堯兒多問幾遍不會的字,夫子便說我不認真聽他講學,別的小孩兒都不會,隻有堯兒不會,夫子吹牛,明明好多人都不會.....他們隻是不敢問......”

興師問罪的兩人聽著自家兒子的話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