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火耳宗與仲伯都是眉頭微皺。
棋場如戰場,博弈為鬥爭。
一個人的棋力,很大程度上就反應了其謀略布局的水平。
眼下,方天畫的表現並不能令幾人滿意。
白棋先行,從第二十手開始,就將黑棋壓製。
而黑棋在之後,卻步步險招,每一次都紮入白棋群中。
過不幾次,黑棋的劣勢就越來越大。
及至此刻,黑棋差不多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隻要白棋大龍再圍攏兩步,整片棋局上的黑棋,就全部滅氣變死。
“哼,胸無點墨,還逞強賣乖?無非枉送性命。”
仲伯不由冷哼一聲,心中已有不滿。
任是誰,都能聽出句中諷刺。
啪!
黑棋繼續落子。
方天畫似乎毫不受擾,落子的動作沒有半分停滯。
李滄海觀察了一下:“困獸猶鬥嗎?我大龍已成,你無可行之!”
白棋落子!
白棋如同纏繞起小老鼠的巨蛇,一下子就將其緊緊捆死。
黑棋,似乎已成敗局。
“方兄,再下去還有意義嗎?”李滄海道,“我承認,我們原來的方式依然無法擺脫被動的局麵。可以你的理論似乎可行性也不是很大,付出了很大代價,最終依舊是籠中困獸,不可掙脫。”
“是嗎?”
方天畫微微一笑,黑子再落。
李滄海歎了口氣:“唉,方兄此刻若是後悔,也來得及,你從這裏出去,也無人攔得了你。我們繼續休養生息,也是無礙的。”
“為何不看看再說?”
方天畫道。
三人的目光,同時看向棋盤,緊接著,三人的眼中,都冒出了一股驚詫。
在白棋大龍之旁的位置上,有一枚白棋,處於形成大龍的關鍵點上——這也是一開始交鋒,李滄海聲東擊西,從而占據優勢的位置。
那枚白棋,原有三處氣位被黑棋占據,而剛才那一枚黑子,則不顧後麵眾棋被封死的情況下,硬生生吃掉了那一枚無位白棋。
按道理,這並不會對大龍造成什麼影響,隻需再落幾枚棋子,這一小片黑棋也將被封死。
但,因為之前黑棋對於大龍猛打猛衝,數枚黑棋,恰好處在封堵大龍的氣位上。
如此一來,大龍首尾不能兼顧,隻能將這一小片放過。
“這……黑棋活了?”李滄海眼前一亮,“置之死地而後生?”
“白棋優勢仍在!”仲伯沉聲道,“黑棋縱使活了,也蹦達不了太久!”
“那繼續。”
方天畫神色淡然。
李滄海落子,要將大龍圍起的那片黑棋圍殺。
而方天畫卻要放棄那片黑棋一般,繼續封堵大龍氣位。
啪!
啪!
啪!
雙方落子的速度一下子變快,幾乎未經多少思慮。
李滄海手執一枚白子,道:“隻差一子,你能成氣候的力量,就完了!”
“請便。”
方天畫道。
啪!
白子落下,一片黑子頓時抹去。
啪!
方天畫緊接著落下一枚黑子。
頓時,棋盤上靈光閃耀,所有黑棋綴連的地方,冒起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