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氣依然炎熱無比,整個江寧市猶如一個巨大的蒸籠一般。
西城玄武大街,江寧市有名的貧民窟,一間隻有十來平方米的小房間裏,地上隨處可見空空見底的啤酒罐,襪子也不甘落後的高高掛在天花懸掛的吊扇上,如果不是床上躺著一個赤裸著身體的男人,沒人會相信這地方竟然會有人住。
令人作嘔的酶味和垃圾發出的腐爛味,估計能毒死人,可是床上的男子卻睡得無比的安逸,時不時的還嘟囔幾句夢話。
突然,一陣不堪入耳的電話鈴聲響起。
“要loli啊要loli,要禦姐啊要禦姐,要護士啊要護士,要空姐啊要空姐……”這鈴聲並不陌生,凡是去過夜店的人都應該知道,這是劃拳的調調。
床上的男子眼睛都不睜開,手胡亂的在床上摸來摸去,“啪”的一聲,電話被他的手碰到掉了地上,鈴聲依舊,但男子卻沒有了反應,再次睡著了。
鈴聲停了又響,響了又停,一次次頑強的發揮著自己的用途,而床上的男子卻依舊睡得像死豬一般。
“他不接電話。”一個頭發亂得像雞窩耳朵上掛滿了耳環的男子說道,無袖T恤讓他手臂上的那條青龍栩栩如生,旁邊停著一輛已經被改裝得看不出是什麼牌子的機車。
“估計還在睡吧,你再多打幾個看看。”說話的和雞窩男比起來儒雅多了,那骨子裏的書生氣根本無法讓人聯想到他就是西城最大的組織“殺”的二號人物黃寧。
當然,大家別想歪了,這個外號其實源自於他的長相,他不能夠用帥來形容,用漂亮更加的貼切。
“還是不接。”雞窩男徐安搖搖頭說道。
“晚上他應該會去吧,雖說現在‘殺’你是老大,可畢竟這是他一手組建的,他口上說不管我們的事了,可我相信那隻是他口上說說罷了,這次的危機他不可能坐視不理的。”黃寧說道。
“青狼幫在江寧市雖然也算赫赫有名,可是想要收編我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不管怎麼樣,我們決不能屈服,就算是死我也絕不答應,不然我沒臉去見那個淫.蕩的家夥。”
徐安想起當年自己還是個路邊小混混時,每天都隻是等在路邊調戲路過的女人,可是直到有一天,那個家夥的出現,改變了自己的一生,他始終還記得那天的一幕......
“嘿,哥們借個火。”當時,徐安看著走過來跟自己的借火的青年,也就是自己現在的老大,一個身著普通的男子,無論怎麼看都不爽。
“借毛,把你老婆借給我行不行,草。”徐安當時就大罵起來,而那個男子卻一直微笑的看著他,徐安當時還想再罵幾句解悶來著,可是當他的目光觸碰到男子的目光時,竟不自覺的感到全身冰涼,到嘴邊的話活生生的咽了回去,老老實實把打火機遞給了男子。
點上根煙,男子遞給徐安一根煙,卻沒把打火機還給他,而是獨自一個人如神仙般的在一旁吞雲吐霧。徐安當時心裏那個氣憤啊,每次想發作時,都被男子冰冷的目光給嚇了回去。
這他媽的做的還是人事嗎?煙癮向來就大的徐安終於受不了,想起身去另外買個打火機,這時,男子開口了:“你想去哪?”
聲音仿如那雪山之顛的冰寒一般,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冷,徐安心裏大罵:“你大爺的,不帶這麼折磨人的,你再這樣折磨我,我就告我媽去。”但表麵上還是戰戰兢兢的答道:“我…...我去…...我去買個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