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所以,不要哭。]他想要這樣告訴白,但是肆虐的疼痛抽走了他所有的力氣,更想要連他的意識一起奪走。他一直都在瞞著白,其實從離開木葉踏上尋找綱手之路的時候,他就已經在一天天的與越來越難以壓抑的疼痛抗爭了,但是他仍然每天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他以為自己可以等到被救贖的那一天,他也這樣相信著,隻是……現在看來似乎是他輸了呢。如果自己就這麼離開了,白,他一定會很傷心的吧。
“君麻呂,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絕對不會的!你再堅持一下好不好?”白背過身擦掉臉上的淚水,然後一邊露出以往那種柔柔的笑安慰著君麻呂,一邊運用自己學過的醫療忍術,盡力的減緩他的痛楚。
[我相信你。]閉上眼睛,當意識陷入黑暗前君麻呂這樣想到。
而白在又一次的檢查了君麻呂身體的情況之後更是後悔不已,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要嚴重得多,而且,依照君麻呂現在的身體狀況,他根本等不到綱手的醫治了。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才能救你?白喃喃著一遍一遍的用手輕柔的撫過君麻呂的臉,他現在沒有之前那麼痛了,所以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
“你到底隱瞞了我多久,我每天陪在你身邊,卻隻顧著焦心的尋找綱手之事,竟然一點也沒有留意到你的痛苦,我、我真是個大傻瓜……這些年,你一直都默默地陪在我身邊,我卻把它當成了一種習慣,習慣你的存在,習慣你的沉默,習慣你對我的好……跟在這樣的我身邊,你一定很辛苦吧……對不起,君麻呂,我都沒有對你說過,你對我很重要,我不能失去你……是對我的懲罰嗎?因為我不好好珍惜,所以要帶走我身邊最重要的人,媽媽也是,君麻呂也是,我想要的幸福一次次的失去,而我卻始終無能為力……”
伏在床頭,白輕輕的埋首在君麻呂的胸`前,耳朵裏清晰的傳來君麻呂有力的心跳聲。白就這樣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裏,仿佛隻要聽著君麻呂的心跳聲就能感受到他還活著。
魂從窗戶跳進來看到這樣的畫麵正準備調侃幾句,突然發覺房間裏的氣氛不太正常,屋頂上彌漫著的都是沉悶壓抑甚至帶著幾分絕望的低氣壓。
再看到君麻呂蒼白的臉色,以及眉宇間因為忍耐痛苦而留下的痕跡,魂便已經能猜到這裏剛剛所發生的事了。
“白,君麻呂他……”跳到床邊的桌子上,魂打破了一室的沉默問道。
聞聲白緩緩抬起頭,臉上的淚水已幹,但是那雙眼睛卻也變得有些紅腫,眼中的神色是那樣的迷茫。魂的眼前突然閃過當年千葉雪拚盡全力抱著白逃離山賊的追殺時,在白臉上流露出的同樣的神情。
仿佛失去了焦距一般無神的眸子緩緩遊移著,終於在落到小兔子身上時散發出一點點的光彩。
“魂……魂!”白像是看到了希望之光,滿懷期待的看著魂,急急地說道:“你曾經說過,隻要有你在,我就不會有生命危險,魂你一定有什麼辦法對不對?那你能不能把那個辦法用在君麻呂身上?”
“我……”魂移開視線,它怕看到白祈求的目光,它怕自己一時心軟答應救君麻呂卻要將白推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它隻是白的護身符而已,按理說隻要是白的請求,它都無法拒絕。但是,那位大人一定早就想到了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吧,所以才對它下了限製。
白一看小兔子躲閃的視線,就知道它是有辦法的,但是卻不知道它到底在猶豫什麼。
“魂,不要騙我,我知道你有辦法,告訴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