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身著深藍色勁裝,正騎著自己的馬兒在羊腸小道上飛馳,速度之快,連身後以速度著稱的采蘋也追趕不及,忙喊道:“南黎,你慢點,我快追不上了!”
南黎道:“來不及了,再趕不到,晏淇保不準就沒命了。我先走,你隨後趕上就是了!”說著,加快了速度。
采蘋知道她的急脾氣,也不敢真就停下來歇息,隻能抓緊跟上。
南黎和采蘋是在黃昏時分趕到南國首都金陵北城門的,一進城就撲麵而來一股子血腥味,向上一看,正看見城門上吊著一具女屍,披頭散發,未著寸縷,偏偏容貌還能清清楚楚的看見——不是晏淇又是誰?
采蘋心驚,南黎憤怒!
采蘋不由自主傾身上前,卻被南黎牢牢抓住,暗地囑咐道:“咱們身處異國他鄉,雖有幫手,若真的被盯上,便是我也不能保證全身而退,白白給主子添麻煩!一切等到晚上再說!晚上,我將晏淇的屍體偷回來!”
采蘋聽見了這話,才回過神來,壓低聲音道:“你瘋了!你既然和我說的這麼清楚,怎麼如今又要衝動了?主子沒有給我們這項任務。此來金陵,隻要想法子接近齊濟桓,拿到有關天位玉璽的線索就是了!”
南黎也不管采蘋認不認可,就直接找了個客棧住下,道:“那晚上我自己去。”弄得采蘋又是氣憤又是無奈,隻能答應幫助她。
夜色漸漸籠罩了整個金陵,除了東、南邊的街道富庶繁華之外,西、北平民窮苦二街都是死一般的沉寂。南黎已經換好了裝束,準備出發,這個時候,采蘋卻突然進來了,道:“你先等一等,等到寅時再去。”南黎不解,采蘋又說道:“你忘了不成?謝雲的女兒將會在明天前往我們北國和親,今天晚上就是宮中大擺筵席踐行的時候,寅時是金陵眾人跪拜的時候,如果有守衛,一定會是最鬆動的時候。我也聯係了黑鷹,他會在那個時候,在北城門製造煙霧,幫助你。”
南黎拍了拍采蘋的肩膀,蒙上了麵,道:“多謝了。”
采蘋又讓南黎小心,又叮囑她一定還要等到寅時再動身。南黎利用自身卓絕的輕功,毫不費力的避開了巡街的官兵,來到了一處隱蔽的屋簷處,留心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和部署。
寅時一到,就聽見一陣陣鍾鳴之聲,由遠及近,持續了許久,那些原本還在巡街談話消遣的人卻都突然正色起來,放下武器,朝著皇宮的方向下跪叩拜。
南黎心中冷笑,看見周圍漸漸起了霧的時候,飛身而下,擲出飛鏢,斷了綁著晏淇的繩子,穩穩地將她接住就要走,誰知,突然從身側出來一支冷箭,速度極快,饒是南黎反應敏銳之人,在躲開之際,也不免擦傷了手臂。南黎也不敢多耽誤,不敢追究,趁著霧大,直接就離開了。
回到客棧的時候,將晏淇交給采蘋去安置,自己則是去處理傷口,又換上了那件深藍色的勁裝。出來的時候,采蘋已經將晏淇擦拭了一番,給她穿上了一件半新的衣服,黑鷹也從窗戶跳進來,坐了許久了。
南黎問道:“剛才是誰?”
黑鷹道:“禁衛軍長,李韋複。”
南黎冷笑,道:“箭術倒是不錯,就是眼神不怎麼樣。”
采蘋上來道:“你還說!你該感謝南國這亂七八糟的規矩和黑鷹的迷霧彈,要不然那在周圍的禁衛軍,你想憑一個人全身而退,是要費些力氣的。”
南黎謝了黑鷹,又去看已經毫無生氣的晏淇,心中自是一番苦澀。當初一起訓練過來的,那麼謹慎的晏淇也變成這樣子,何況之前已經失去了音信的其他內應呢?看來孟靈琦的擔心是對的,南國表麵上看起來已經萎靡不堪,可是還是有幾個精明的人在的,要先除掉他們,北國才能毫無障礙的攻打南國,隻是不知道這齊濟桓為何首當其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