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聽懂他說什麼,但是京城郊外兩所大型醫館迅速建起,一所由官方派遣駐入了最好的醫師,接收了城內所有確定感染疫情的病人,另一所隻在開始的時候住過不到三批急於離城,接收隔離觀察的人員,其後就變成了不確定是否感染疫情的人員隔離區。因為在全城已感染病人被漸次收入感染病醫館之後,北京城的大門在封閉了一個月零十一天時終於再次被打開,帝都的政治經濟生活,開始恢複正常。
在簡易的隔離觀察所在三天之內迅速地被搭建起來,第一批急於離京人員住進去接收觀察,被封閉於城中的人們終於感覺離開有望,情緒穩定下來之後,胤礽留下最倚重的冉默、沈廷文坐鎮京師掌控形勢,自己帶達春和鐵衛們,同大阿哥胤褆悄悄出京,終於踏上了趕往老康身邊的路途。
此時離老康遇刺,已經過去了六天。
最新的密報,老康已經蘇醒了過來,脫離了危險期,而那個刺殺他的刺客也是同刺殺胤礽的那個人一樣當場被捕獲。
隻是刺殺胤礽的刺客被抓住後當場就咬破藏在牙齒裏的毒藥自殺了,而刺殺老康的則被人撬開了牙關,招供是草原上亡命的悍匪,之所以來襲擊是因為有人用天價的黃金買凶,那個人的名字叫做白音。
白音,阿嘎部落的繼承人,為胤礽生了一個女兒,但是卻連封號都沒有得到就死去了的那個女人的哥哥。
父與子
日夜兼程趕到禦駕駐紮的行在,在老康的營帳門口,老康身邊最得用的大太監梁攔住了胤礽和胤褆,九功胖乎乎的臉上不見了平時總是笑眯眯的表情,道:“太子爺,大阿哥,您二位等等吧,萬歲爺正在處理政務呢。”
胤礽心中一刺。
老康這是真的對他有芥蒂了,從來他見老康,何時需要通報過!無論當時老康是在和什麼人,商量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胤褆也知道他這項特權的,嘲笑地看了他一眼,譏諷地道:“太子殿下不是無論何處都出入無禁的麼,這回怎麼不直接進去?”
胤礽沒有理會他,隻是垂下了睫毛,問梁九功:“皇阿瑪的傷勢怎麼樣?好些了麼?”
梁九功歎息一聲道:“那逆賊一匕首差一點就捅到萬歲爺心窩,萬歲爺命懸一線,昏迷了兩天才醒過來,現在隻是略略好點,說句話都費力,還在不停地喝著止痛藥呢,清醒的時候少。偏偏一醒過來就立刻要……要過問政務。”說著看了胤礽一眼。
胤礽聽到他說老康差點被刺到心口,出了一身冷汗,又聽到說昏迷了兩天,心痛如絞,一看他這一眼便知道那政務必定是京師的情況,果然梁九功又繼續道,“怎麼勸也勸不住。正好太子爺來了,趕快替皇上分擔些吧。”
胤礽咬著嘴唇道:“是我惹出的事情,卻連累的皇阿瑪身為一國之君性命垂危,我真是不孝,該死。”
看看梁九功,他本來白白嫩嫩的臉上皮膚黯淡不少,眼睛下麵掛著兩個深重的大黑眼圈,看來老康出事到現在驚怕辛苦不小,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個禮,道:“我身為人子行為不當連累到父親,父親性命垂危又不能趕到身邊伺候盡孝,大總管替我在父親身邊服侍,且受我一禮吧。”
梁九功嚇的手忙腳亂,連忙扶住他道:“殿下這是做什麼,折殺老奴了,服侍萬歲爺本就是老奴的本分,殿下什麼身份,這是還讓不讓老奴活了!”說著跪下去,硬是要磕頭把這一禮還回來。
胤礽用力拉住他,將他拉了起來,道:“胤礽害皇阿瑪遇到這麼凶險的事情,自知罪大惡極,梁總管替我侍奉皇阿瑪,連個禮都不願意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