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陳默你的視頻太煽情了,把我C3哥哥的水龍頭給擰開了;這種時候F4也該粗聲粗氣地嚷嚷,你演哪門子的瓊瑤劇啊什麼的。

但是他們誰也沒能說出口

電腦裏頭那些排練的人還在走動說話笑鬧著,被大家公認的特白爛的歌還在亂糟糟地響著。

大家卻都安靜了。

旁邊陳默石麗海等人,看他這個樣子都有點不知所措。

這個時候,不知何時站在門口邊的袁朗,跨步走到了人堆中間。伸出右手,把低垂著的腦袋拉到自己身邊。

蘇利馬想起中午吃飯的時候,政委說起那個欠了3年零6個月黨費的老油條兵問是不是不把欠組織處的錢還清就永遠不讓他把組織關係轉出A大隊了。政委說,現在的兵腦子裏都在想什麼啊。說的時候,望著外頭正午的燦爛陽光,悵有所思。

此時,陽光從窗外斜照進來。那個老油條的兵,低垂著頭,靠在他的隊長身上,無聲無息地落淚,甚至連哽咽的聲音也聽不見。

蘇利馬退到走廊裏,靠在門邊的牆壁上。他跟吳哲悶悶地說:“5個人選到維和部隊,為什麼就C3一個人轉了組織關係?”

之前和袁朗一起站在門口的吳哲,靠到他對麵的牆上,靜靜地看了他會兒,沒有回答。

蘇利馬又說:“這一去兩年三年的,真的能回來嗎?”

吳哲輕輕搖了搖頭,意義不明。

蘇利馬想了會兒,說:“組長,其實你說的挺對的。長相守,真的挺A人A語的。”

蘇利馬抬起頭,發現他組長在對麵思量地看著他,久久地,終於開了口。淡淡的歎息。

“是啊,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A大隊也是一樣的。”

“……”

“曾經生死相托的戰友,如今要遠赴重洋不知道會不會在另一支部隊紮根發芽。”

“……”

“曾經許諾了要長相守的人,如今卻要為手下兵的轉業安置熬了夜地陪地方局長喝人情酒。”

“組長,你太討厭了~~>_<”

“可那有怎麼樣呢?小蘇。”

“……”

“珍惜著同一種的堅強,守護著同樣的信仰。不管分隔多遠,不管分離了多少個年月,隻要我們相遇,無論何時,何地,我依然會毫不猶豫地把我的後背交給你。小蘇,這才是我們的長相守啊。”

2月19日 天氣 晴

從今天開始,徹底成為一隻M。

早上又讓C3掐了,這次掐得很重,心情卻意外充實。殘念地淚……

清晨5點半準時整隊出發,C3和麗海他們來給大家列隊送行。三月頭的時候,他們就要去藍帽子參加集訓了,而那時候我們應該還在塔中的沙漠裏和黃沙拚搏吧,所以這次是真的送別,之後可能挺長一段時間我們都不會再見麵。

那時天還墨黑著,隔著汽車燈的昏黃光線,向對方列隊行軍禮。昏暗視線裏,看到他們和每一個隊員用眼神致意話別。C3的嘴角隱約微翹著,眼睛裏又回複了自信從容的光彩,嗯~還有看不清楚的一些些的小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