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郎當然也察覺到了,所以當兩人通電話時,有大半的時間都被沉默代替。
已經不行了嗎?真的無法挽回了嗎?
那個「我就是你的戀人」的誓約之後的擁抱,還有在櫻花樹下的輕吻都變得好遙遠。
光是那份懷念就夠理都心酸了。
當理都咬著大拇指陷入往日的情境中時,忽然聽到玄關的電鈴響了。
「恩……?」理都表情沉重地走下樓梯。
穿著西裝的父親站在門口應對,隻有在穿著正式服裝的時候,理都才覺得這個老爸有點大學教授的風範。
「理都,你朋友來了。」
「朋友?」
理都不記得跟誰有約啊?自己會突然來訪的朋友也隻有島本而已,不過,老爸應該認識島本啊……理都疑惑地探出頭去,門口站的居然是穿著製服的哲也。
「哲也……」
理都呆然地叫出哲也的名字,哲也才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
「理都,在門口跟客人說話太不禮貌了,請人家進來坐啊!」
什麼都不知道的父親倒是說得輕鬆。既不能說出真相,也不能趕他回去的理都,隻好讓他進門。理都推想如果老爸在家的話,哲也應該不敢有任何過分的舉動吧?才剛這麼想。理都就看到老爸拿著公事包走出來。
「理都,爸現在要出門,可能會很晚才回來,你就先睡不必等我了。招呼你的朋友慢慢坐。」自顧自地說完後,理都的老爸就徑自出門去了理都除了咬牙切齒之外,還能怎麼樣?哲也畢竟是客人,理都也不能視若無睹,隻好先開口說話。「要喝什麼?」
「不用了。」哲也爽快的回答。
「幹嘛客氣啊?咖啡、日本茶?還是冷飲?」
「我不是跟你客氣,是真的不用麻煩了。」
「是嗎……」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理都便在他對麵的椅墊上坐了下來。
「理都學長的父親是S大學的教授吧?」
「啊……是啊……」理都不知道哲也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我是問了我爸才知道……不過你們不太像。」
「我長得像我過世的母親,跟你一樣。」
不著邊際的話題,讓氣氛變得更凝重了。
「我是來聽上次那件事的答案。」哲也表情嚴肅的說。
「答案……」
「我說過我喜歡你。」
理都不說話。
「我對你來說是個麻煩嗎?」
這種時候總不能說「你是」吧?而且理都根本也沒想過把他當作麻煩。
「你喜歡我,我很高興,但是……」
「但是?」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雖然現在的理都,正為俊郎的事而心情起伏不定。
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對俊郎的愛還是沒有改變。
即使俊郎提出分手的要求,這份感情仍然不會改變。理都似乎已經可以想象自己躲在牆角偷看俊郎另有新歡的摸樣。
「果然……」哲也歎了口氣「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他早就預想到理都的答案了。
「看你一直躲我,我也知道沒什麼希望了……」
哲也沮喪的聲音,讓理都有強烈的罪惡感。
「你真的那麼喜歡他?」
理都點點頭。俊郎那溫柔的眼神突然浮現在理都的腦海,他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喜歡到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半才好……」
理都覺的眼眶一陣濕熱,眼淚就這樣撲簌簌而下。哲也突然抓住了理都的手腕,他驚訝的抬起頭來。哲也不知何時已經坐到理都身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