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木頭人,不是沒有感情的,威廉先生轉身離開的那眼神裏明顯是想說又不敢提的樣子。

毫無疑問的讓她心軟了。

那樣簡單的一個要求,想說又不敢說。

這樣憋屈,估計也就這麼一回吧!

“南音,你剛才叫我什麼?”威廉先生轉身,那雙眼眸裏激動欣喜交雜在一起。

仔細聽仿佛還能聽到威廉先生那有些維持不穩的聲線。

顧南音微笑著喊了聲爸爸。

認不認,他都是她的生身父親,這個事實改變不了。

他是媽媽愛的男人,縱然最後並沒有走到一起,但能感覺得到他們之間曾經擁有過的美好。

他雖然有錯,但該評斷的並不是她,她恰恰相反著是最沒全力說什麼的那個人,因為她是他們的女兒,是最沒資格的那個。

“南音,你肯認我了?”威廉先生還有些愣神,這個意外的收獲,他想也沒想過。

竟然會在這樣的時候,能聽到顧南音這聲極其難得的爸爸。

顧南音點點頭,“不管認不認您都是我父親,這是不爭的事實。您和媽媽的事情,我不能多做評斷。畢竟我沒有權利聲討您,您是錯了,但我媽媽也做錯了。”

“您快走吧!航班要趕不上的。下次再見!”顧南音微笑著說。

“好好,下次再見!”威廉先生連連點頭,眼底的欣喜若狂被壓製得很好。

顧南音看著威廉先生離開,紅唇稍稍著揚起。

在威廉先生離開的第二天,顧南音也可以出院了。

經過醫生的檢查,已經可以出院了。

舒適的頭等艙裏,顧南音腦袋靠在陸延赫的肩頭,小手玩著男人的手指,唇角始終上揚著。

她的下巴擱上了男人的肩頭,脆生生地喊他,“陸延赫——”

男人偏頭淡淡地嗯了聲,詢問的眼神看她,她隻是眨了眨眼,任性地說想叫叫他。

陸延赫麵部表情著俯身下去,親了她的紅唇,也學著她眨眼。

顧南音嬌嬌著問,“你做什麼?”

“沒做什麼,就是想親親你——”男人回答得一臉正色。

這個男人現在是越來越可愛了。

顧南音看著他的表情勾著唇笑開,她轉過頭朝著窗外看去。

突然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經曆過那場意外,還能和這個男人好端端的在一起,這樣的感覺更是讓她覺得來之不易。

陸延赫也跟著轉開臉去看她,柔和的眸光盯著她瞧,看著她唇角勾起的淡淡笑意,男人唇邊的弧度也跟著擴散開去。

她眯了眯眼,找了個舒適的姿勢靠在男人的身上。

有種想要時時刻刻黏在他身上的想法,顯得格外地清晰。

短短三個小時的飛行,便抵達了安城。

顧南音的手被男人牽著從出口過來,臉上的笑容很甜膩,宛如少女那般的幹淨漂亮,讓人有種動心了的感覺。

她的小腹有些越來越明顯的跡象,穿著寬鬆的雪紡衫根本遮不住,陸延赫護著她,動作小心謹慎,是一個好丈夫好準爸爸的模樣。

行李被拿到了車的後備箱裏,顧南音在男人的攙扶下上了車。

她趴在車窗上看著一路的風光,唇角的笑意深深,“陸延赫,我總有一種闊別已久的感覺!”

陸延赫霸道地伸過手,摟住了她的腰,那個地方可能都不能算是腰了,因為懷孕的關係粗了幾圈。

“感覺已經隔了很久很久了——”顧南音靠著他,雙眸泛著光。“但貌似我最熟悉的就隻剩下你了!”

男人在她耳旁輕笑,薄唇微張含住了她的耳垂。“忘記什麼都可以,你最需要記住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