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傅涵把手裏的杯子咣一聲撂在了茶幾上,一時間腦子還有點不轉彎,對著對麵的裝飾牆喃喃道“周筠軒他明明是直男啊,怎麼會跟格雷醫生表白?他倆什麼時候搞一起的?”

這個問題真是越想越上頭。

怪不得前陣子一直不來找他,原來是偷偷摸摸談戀愛去了,可周筠軒居然會喜歡男的,這還真是令人震驚啊。

不過他之前也是直男,後來還不是喜歡上蘭休了,莫非每個直男都有喜歡上男人的可能?

蘭休打斷他的胡思亂想,“沒搞一起,是他單方麵跟格雷告白,格雷還沒答應他。”

“為什麼不答應?”

傅涵一下轉過頭對上了蘭休的眼睛,似乎很不理解“周筠軒多好啊,夠義氣有擔當,關鍵是打架還厲害。要我是女的當初我早就跟他在一起了,肯定沒你什麼事。”

痛快完嘴,兩邊的臉頰就被蘭休捏住了,手勁兒還挺大,疼得傅涵嘶一聲,看著蘭休那一雙碧綠的眼眸裏全是憤怒的火花。

傅涵笑了,摟著對方的脖子湊上去,“嫉妒了?吃醋了?”

蘭休依舊繃著張臉不說話,跟上課時不苟言笑的樣子一模一樣,要不是傅涵知道他就是個臉臭心軟的老家夥,還真會被他唬住。

傅涵得寸進尺,撲過去叼了他嘴唇一下,一觸即離。“逗你玩的。無論男女我都等著你。”

“真的?”每次遇到這種問題時,蘭休都會像小孩子一樣認真,一遍遍的跟傅涵確認,好像極度沒有安全感怕被傅涵拋棄似的。

“假的。”傅涵也會故意逗他,結果就是被撲到按在沙發上一通磋磨。

結果導致兩個人吃晚飯的時候都嘶嘶的倒吸涼氣,相互埋怨對方,咬得太他媽疼了。

又過去兩個星期,蘭休這門課的課時結束了,兩個人直到放假之前都沒有再見的機會。本想著最後一天中午飯能一起吃的,結果蘭休說軍部那邊臨時有任務,他要早點過去。

雖然傅涵不樂意,但還能怎麼辦,作為軍長的伴侶任性是絕對不行的。

可他不知道蘭休根本就沒有什麼臨時任務,而是去了校內的一家咖啡廳等人。

蘭休過去的時候周宇軒已經到了,比約定的時間還早十五分鍾。坐在靠落地窗的位置,從外麵隻能看到背影。

蘭休在對麵坐下來,周筠軒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沒有打招呼,甚至可以說毫無反應。

蘭休笑了笑,“喝點什麼?”

他把手裏的飲品單子遞過去,周筠軒連看都沒看,聲音冷淡“不需要,有什麼話請你快點說,我下午還有課。”

現在是中午,咖啡店裏根本沒什麼客人,周圍零星幾把座椅,隻有蘭休跟周筠軒。

蘭休放下手裏的單子,看著絲毫不想理會他的周筠軒,有些感歎“你真的變了很多,之前把對我的厭惡寫在臉上,每次見麵都張牙舞爪的恨不得撲上來要了我的命。但現在不是了,你把仇恨都藏在了心裏,讓它們變成毒素順著血液融進了你的四肢百骸,你的大腦,你的意識,比之前還要可怕。”

周筠軒緩緩抬起頭,露出一雙眼尾微微下垂的眼睛,若是忽略其中的眼神,會讓人覺得純淨無害。

這是生物界慣用的偽裝,越是美麗的東西也有毒,越是無害的東西越危險。

周筠軒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所以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那現在說完了,我可以走了?”

蘭休沒回應,他把手邊的光腦裝進書包就要起身離開,突然被按住了手腕。

蘭休看著他,目光中充斥著警告,“你要怎麼對付我都無所謂,但是格雷是我的朋友,你少打他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