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點於心不忍吧,但他也不想今天訓練時半死不活的。尤其是不能被克裏斯那條瘋狗看到。
離上課時間還有二十分鍾,吃完早飯,傅涵坐在沙發上打開光腦,看了一下簡訊,除了許天問他昨晚怎麼沒回寢室外,沒人聯係他,尤其是周筠軒,自從上個月見次麵後,一直到現在都沒照過麵,難道醫學係課程多到連周末都沒時間出來?
想到這他忍不住跟蘭休抱怨了一句“你說陳言忙著追格雷醫生,沒時間出來玩就算了,周筠軒幹什麼也這麼忙活?”
以前在諾亞城的時候,他們倆可是每個周末都雷打不動的出去鬼混,野外爬山,遊戲廳打比賽,要不就到廣場那邊跟人比飛車,車都是借別人的。正好學校周邊都不少地方他都沒去過,還想跟周筠軒溜溜呢,結果這家夥倒是一次都不來找他了。
想想還真有點寂寞。
……
格雷上午上完課打算先睡一覺再去食堂吃飯,昨晚手術忙活到後半夜,他在講台上站著的時候腿都打晃。
往實驗室那邊走的時候,就看周筠軒抱著一箱子東西也朝那邊走,格雷走過去跟他搭話,“今天上午不是沒課嗎?怎麼沒出去玩啊,傅涵這狀都告到我這來了,說我對你太苛刻,連周末都要霸占。我有嗎?”
周筠軒趕緊搖頭,“沒有,就是實驗室那邊還有挺多模型沒整理完,下個月這個實驗室就要開放了,我想盡快整理出來別耽誤教授的講課進度。”
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格雷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上次弄傷額頭也是,自己說要給他換藥,他卻一天下午都沒來。
“你這孩子。”
格雷拍了拍周筠軒的肩膀,“你就是太老實了,看小陳,每次我讓他幹活都得跟我抱怨。說這個倒不是叫你跟他學,我是覺得人總得適當放鬆自己,別活的太壓抑了,不然總有一天你會扛不住的。”
格雷這一路上囉嗦了一大堆,周筠軒一直點頭,也不知道到底聽進去沒有。
轉過拐角的時候,突然有人從懸浮梯那邊跑過來,急三火四的,擦著周筠軒肩膀撞到了他手裏的箱子上,那箱子裏裝的可都是玻璃瓶盛放的藥劑,晃了兩下後周筠軒就有點站不穩了,格雷趕緊拉了他一把。
一個急轉身,箱子夾在兩人之間,裏麵的玻璃瓶撞得叮當響,格雷都沒意識到剛才那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隻覺得嘴唇上停留在一個溫潤的觸♪感上。
再看對方的表情,更是如遭雷劈。
周筠軒趕忙抱著箱子跑進了實驗室,格雷在原地愣了幾秒,也跟了進去。其實剛才就是意外碰了那麼一下,他倒是不在意,就怕小周這孩子想不開,性格本來就挺沉悶的,別回頭再出點什麼事。
格雷看著站在試驗台前的背影,一顆心七上八下,他活了三十二年,還從沒這麼尷尬過。
“小周啊,我……”
“沒事教授。您去休息吧,我擺完這些就回宿舍。”周筠軒這麼說,可是頭卻一直沒轉過來。
格雷也明白,他要這時候走那就真不是人了。深吸一口氣,一點點靠近他,本來是想拍拍肩膀的,手也不好意思往上放。
他站在旁邊,就聽到一聲很清晰的啪嗒聲,像是雨滴打在窗戶上。啪嗒,啪嗒,斷斷續續了好久,格雷看到那箱子裏的藥劑瓶上都蒙上了一層水跡。
從來不苟言笑不撒嬌的小周竟然哭了!
意識到這點後格雷簡直驚慌到手足無措。怎麼還哭了?
在他驚慌失措的目光中,周筠軒緩緩轉過身,孤獨又帶著幾分倔強的臉上淚痕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