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啊,當初我看你對他那股黏糊勁兒, 就知道以後肯定得發展成這個結果。隻是沒想到小傅這孩子行動的這麼快。這不正好麼, 他既然喜歡你,那你就直接跟他結婚得了,這樣他的身份就從繁育者變成了你的合法伴侶,聯邦就無權再把他分配給其他人了,這不正合你意麼。”

“合個屁!”

蘭休隻感覺這家夥站著說話不腰疼, 他指了指自己,“我今年一百一十七。傅涵他才十七,差了一百歲。這叫什麼?忘年戀?爺孫戀?我都不知道傅涵是怎麼想的,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我!我怎麼就沒看出來我到底哪好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一臉難以理解的表情。格雷對他的妄自菲薄簡直是無語,大概是照了一百多年的鏡子就產生審美疲勞了,別的不說,光靠這張臉都能蟬聯星際美男排行榜的冠軍。

當然,這些亂七八糟的排行榜蘭休是沒興趣關注的,要是知道他一定會罵一句眼瞎。

“其實我也挺奇怪的。”格雷突然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

蘭休還以為終於得到了朋友的認同,連連點頭,“對啊,他就是太奇怪了。”

“我說的不是傅涵,是你。”格雷打斷他。“這些年竟然就小傅這麼一個追求者,想想都匪夷所思。我要是有你一半的條件,都不會三十多還是單身狗。我看就是你這些年凶名在外也沒誰敢惦記你,還是小傅敢於迎難而上勇往直前啊。真是好樣的。”

蘭休一頭黑線,快要控製不住自己拔槍了。他請假坐在這本來是想找點安慰,結果這家夥還誇傅涵幹得漂亮!

咋地,是他自己活該啊?

想想昨晚那一覺睡得他心驚膽顫,傅涵在那邊稍微一動,他就立馬睜開眼,警惕性完全是開啟了一級戰鬥模式,這麼反反複複了一晚上,不出黑眼圈才怪。

直到現在他還有點不敢相信,一夜過後,竟然他跟傅涵的關係就從家長變成男朋友了?還是要結婚要生崽兒的那種。

想想真想一槍爆頭讓人生重來算了。

格雷朝他那邊靠了靠,“我說你也別掙紮了,就從了他吧,你之前不也說小傅特別好嗎?這麼好的人當你伴侶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而且年齡差也不是問題,反正你這個凍齡美男又不會變老,等著他過幾年長大不就行了。我說你也真矯情,人家小傅沒嫌棄你老,你還嫌上人家了。”

格雷醫生喋喋不休了半天,蘭休苦笑一聲抱著頭,已經什麼都不想說了。

他算是發現了,找格雷來安慰他存粹就是找虐。而且他都答應傅涵,出爾反爾的事他做不出來,抱怨也就是宣泄一下,平複情緒之後還是得繼續麵對現實。

“得了得了,這事就算過去了,紮口吧。”

蘭休端起茶幾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提提神,瞧著格雷“你可好久沒來了,上次采血還是你學生替你來的,大忙人啊格雷教授,都忙活什麼去了?”

格雷靠在沙發上活動著酸疼的脖頸,骨頭磨合得嘎嘣響,“別提了,上個月天天往諾亞成跑。那邊熱病又新增了不少病例,樣本提取過來都等著進實驗室化驗呢。”

蘭休眉頭皺了皺,“跟傅涵他妹妹一樣的那個?”

“對。”格雷點點頭,“要說這病的病原體也真是奇怪,從去年開始就一直在提取,到了今天年底還是一無所獲,我覺得可能不是一般的病毒或者細菌那麼簡單。而且這種病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說到這他看著蘭休突然壓低了聲音,“隻會感染藍星人,而不會感染白耀星人。”

蘭休疑惑道“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