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段(1 / 2)

躲多久,開學的日子就近了,江明月隻能再搬回去。

晚上八點多,他打包行李,徐盈玉也來幫忙,床上都是找出來要換的春裝,多半是新的,最近徐盈玉的手筆。

徐盈玉負責疊,江明月負責裝箱,門邊已經立著一個二十四寸的箱子,他再從徐盈玉那裏接過一摞,就朝後坐了個屁股蹲,腿彎回來,擺手示意休息一會兒。

徐盈玉就也停了手,但是沒停剛才的話題。

“碰見也就算了,兩邊離得那麼遠,本來點點頭就能過,他還非要巴巴地湊過來,不光叫我,一起的幾個人他也阿姨嬸子地叫過去,像什麼事兒都沒有,跟他比起來,我們算白活了四五十歲,差點沒撐過那個場麵。”

“之前他叫我出去見的這幾次,就都隻說在跟你悔過,央我也多勸勸你,新婚沒多久,無論如何再給他一次機會,從來不提離婚的事。現在到底是怎麼著,我原本以為你是不願意說,可媽越來越覺得,還是你哥說的對,你心裏頭,恐怕也還迷糊著。”徐盈玉頓了頓,道,“寶寶,不能吧?”

江明月沒回答,半晌,拋出句沒頭沒尾的話:“我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這樣。”

徐盈玉聽完,就看著他長歎了口氣。

江明月的心裏當下也許是真的沒主意,但聽他說了這句話,徐盈玉也就差不多猜到他最終會打什麼主意。

本性難移四個字怎麼寫,江明月不會比誰不懂,可是看在越仲山眼裏的堅決的離婚到底有沒有那麼堅決,江明月是不是真的越仲山認為的那種從來都理智和篤定的人,也是需要他們自己體會的問題。

隻是他總在越仲山身上心軟和茫然的一條,就給出了大多數答案。

徐盈玉終究沒再說什麼。

洗完澡,江明月重新坐回他收拾了一半的第二個箱子旁邊,剛好手機響了一聲,發現是備注為“【豬】好老公我們永遠不離婚”的微信好友發了幾條消息。

最早一條是二十多分鍾前,他問江明月明天幾點來接,雖然江明月並沒有要他接。

後麵他又打了個視頻電話,沒人接之後換成了語音,還是沒有被接通,他自說自話:【申請五分鍾】

【三分鍾】

【一分鍾】

【可憐】

江明月看著那個可憐的表情好一會兒,手機又震了一下,越仲山發來一個【大哭】,兩個眼睛委屈地閉著,兩邊各擠出一大顆眼淚。

江明月第一次感覺微信的係統自帶表情是如此的違和。

江明月說“不用你接”,消息剛發過去,越仲山就又撥過來一個視頻電話,江明月沒有讓他等多久,支起腿把手機放在膝蓋上,就點了通話的按鈕。

他挨得有些太近了,右上角的小框被他的整張臉塞滿,畫質不那麼高都看得清他洗完澡出來泛著紅的臉蛋。

越仲山原本有八成覺得江明月是不想理他,不防備江明月會接,更沒想到看到這麼清楚的一張臉。

那兩個眼睛望向攝像頭,在等信號穩定下來,臉上沒什麼表情,呆呆的,越仲山的心跳慢了一拍,就聽見江明月叫他:“賊。”

這是越仲山最近的新稱號,自從他偷了鑰匙,就不光是性情陰鷙,喜怒無常,有疑心病,連人品上也有了洗不掉的汙點。

賊抿了抿嘴,是個不掩飾開心的笑。

“東西收好了?”

“沒收好。”江明月低頭很認真地看著手機,“你怎麼買那麼多衣服啊。”

前幾天,徐盈玉同幾個太太一起逛街,在一家定西服的裁縫店碰見越仲山。

他隻自己一個人,看樣子是去拿東西的,拎了好幾個袋子,已經準備要走了,看見徐盈玉,就像還是一家人一樣地過去打招呼,還陪著逛了好長一陣,等跟他分頭辦事的秘書打電話才走。

徐盈玉回來的時候,表情說不上奇怪,但總感覺哪裏不對,司機從後備箱拿出來的全是男裝,都被送到了江明月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