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許楠步履輕盈的飄進來,過了很久,才看見周石耷拉著的腦袋。
許楠今天穿了件淡粉色的長款風衣,時尚靚麗又不失文靜,明顯是討長輩喜歡的造型。
潘妮隔著吧台給了女友一個輕吻,然後才把目光在兩個人之間穿梭:“我瞧著你肯定是凱旋了,那能不能解釋下那家夥為嘛灰頭土臉的?”
劉遠也覺得奇怪,忙拉著周石過來坐下,一臉關切的問:“怎麼了?不順利?”
周石譏諷的扯扯嘴角:“就是他媽太順利了。”
“啊?”劉遠皺眉,下意識的去看許楠。
女孩兒聳聳肩:“這和我可沒關係啊,誰知道他家都屬閃電派的,相中了不假,可現在要見我爹媽。”
劉遠黑線,想都沒想就推了周石一下:“我說什麼來著,你這就是拆了東牆補西牆。”
周石本來心情就不好呢,被劉遠這麼一噎更鬱悶了:“行了,我他媽都找托兒回家騙老頭老太太了,你還想讓我怎麼著!”
劉遠愣在那兒,覺得嗓子眼發苦。
潘妮幹淨利落的又弄出杯酒推到周石麵前,適時的調節了氣氛:“不說那些了,凡事往前看,你怎麼打算的?”
“還能怎麼打算,”周石煩躁的點了顆煙,“就說我和她分手了唄。大不了再給罵一頓。”
劉遠動動嘴,想說什麼,可又怕一個沒說對再讓火氣正衝的周石頂回來,說實話,那滋味挺不好受的。
整個晚上,周石手上的煙就沒斷,他就坐在客廳的沙發裏,對著嘈雜的電視,一根接一根。劉遠看得心裏難受,走過去坐到他的身邊,不知道說什麼,就不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石把他摟進了懷裏,緊緊抱著,力氣大得讓劉遠幾乎喊疼。
半個月後,周石“正式”和許楠分手,周家二老差點沒背過氣兒去。多少年了,他們難得見著這麼一個靠譜的準兒媳婦,結果就被兒子一句“性格不合”給不明不白的弄沒了,他倆能息怒才怪。周老爹更是吼出了那句多少年都不樂意承認的別人一說他準發飆的結論——周石,你小子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周石愣是忍住了,死活沒頂一句嘴,低眉順目的,要多乖有多乖。
後來還是周石媽不忍心了,在旁邊撒著潤滑劑,什麼分手肯定是兩個人都有原因,也不能全推咱兒子身上,要真是好姑娘,咱兒子能那麼傻的往外推嘛。說完還推推周石的肩膀,問,對吧。
周石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反正就那麼稀裏糊塗的哼哈。
後來周老爹怒氣卸得差不多了,周石媽立刻見縫插針,說明天媽就讓你姨給你安排,好姑娘還不多的是。
周石能說什麼呢,唯有幹笑,比哭還難看的那種。
周石他姨也真有效率,前一天剛說完,第二天就尋摸來一姑娘,領餐跟周石相看去了。要不是那姑娘的質量實在讓周石媽都看不過眼,周石相信自己這會兒都開始試禮服了。
這不是誇張,周石真覺得他媽現在一說到有關相親或者結婚的事兒,那眼睛就開始放綠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晃蕩這幾年,終於讓老媽完成了量的積累,這會兒可算要質的飛躍了。好麼,跟魔怔了似的。
“你真去相親了?媽呀,那還不一相一個準兒。”聽聞此事,許楠第一個咋呼起來。因為幫周石做過托兒,所以她不自覺的就把周石的婚事放進了自己必須關注的範圍內,三天兩頭往潘妮酒吧跑,第一件事兒就是打聽逼婚進展。
潘妮倒有了危機意識,眼看著女朋友臉都要湊到周石跟前了,趕緊把人拉回來圈自己懷裏,語氣輕輕柔柔的警告著:“親愛的,你老公跟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