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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裏起解————未夕

起程

以誠對千越說:來聽聽這支歌吧。

千越細聽了一會兒說:是很好聽,可好象有些不吉利呢。

以誠攬過千越,拍拍他,溫柔一如既往,跟我們是沒有關係的。

這一支歌,從此在千越的心裏,無需憶起,卻,永不忘記。

什麼樣的鎖能鎖住承諾

讓你百般的溫柔可以停留

什麼樣的歌能唱到永久

等到歲月都已白了頭

你可還記得?

戀人們總是一往情深

誓言裏總有一世一生

如果我想要一個永遠

你究竟可以給我多少年?

但花開多久會謝

鳥兒飛多遠會看不見

如果青春隻是一眨眼

最愛的人何時要離別

我們都在找一個永恒的春天

我們也期盼一次不朽的誓言

但是美夢容易破碎

紅顏容易憔悴

終究要淚眼相對

1

N市公安分局接到吉林省吉林市公安分局的來電,被N城警方通輯的在逃犯罪嫌疑人沈千越在吉林市落網。吉林市分局要求N城警方派人將該犯罪嫌疑人押回N城受審。

這個差事,落到了市分局刑警陳博聞與李熾的頭上。

李熾出了局長辦公室的門,甫一進那十幾個人共用的大辦,便氣得把帽子甩在桌上,蹭到陳博聞桌前,粗聲道:“陳哥,陳哥,你瞧,派了咱們什麼差事?”

李熾是個新分到局裏來不久的新人,二十二三歲的年紀,人倒勤快,也挺能幹,就是有些沉不住氣,年青人的通病。

陳博聞說:“什麼差事,不就是平常的差事,比這更遠的地方也不是沒去過。這次,不上山不下水的,算是很不錯的了。“

李熾說,“我不是說那個,我是說,那個沈千越,不是個兔子嗎?惡心巴拉的。”

陳博聞今年三十二歲,是個老刑警了,都說刑警幹長了就是個油子,陳博聞若不是身上那一股子懶散的,什麼都不在乎的勁兒,也算得上是一個英俊的人物。

陳博聞拿出小指甲剪,開始捏著自己下巴上的新冒出來的胡茬,邊漫不經心地說:“那又怎麼樣?反正惡心不了我。”

李熾笑起來,摸著自個兒的下巴說:“靠,象哥們兒長得這麼英俊的,你說他要是使個美男計,想勾引我,我還真不知怎麼辦,女的倒容易對付,這男的,還真沒對付過。”他濃眉俊眼,的確是個很陽光的男孩子。

陳博聞打個哈欠說:“我勸你,不要自尋煩惱。同性戀也不是逮誰愛誰的,聽說他們能查覺同類的氣息,一般不隨便招直人,更不會來招直人警察。”

李熾頗感興趣地問,“什麼叫直人?”

陳博聞嗬嗬一笑道:“你連什麼是直人都不知道,就更不用擔心了,把心放肚子裏吧。”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呸地吐掉口中茶葉,端著杯子往茶水間走去。

一出房門,陳博聞臉上的笑容就收回去了。

陳博聞表麵嘻笑,背過人去,有著說不出的煩心事兒,跟佳敏的婚姻,怕是要走到頭了吧,佳敏已經提出了那個意思,自己也答應好好考慮的。等這趟差之後,怕就是真的要去辦手續了吧。

是從什麼時候起,兩人漸行漸遠的?

陳博聞與李熾是第二天早上出發的,坐的快車,第三天下午到達吉林市。

第四天的早上,兩人去吉林市局領人。

雖然之前看過沈千越的一些資料,但是及至見了麵,陳博聞還是大大地吃了一驚。

那個年青的男孩,穿著普通的牛仔褲與灰色的襯衫,外麵套一件淺藍色的牛仔外套, 靜靜地坐在窗邊。也說不清他長得有什麼特別之處,隻覺得黑是黑白是白,濃是濃淺是淺,深是深淡是淡,宛若一幅水墨畫一般。黑的是眼,白的是臉,濃的是無望,淺的是憂傷,深的是隱忍,淡的是疏離。他坐在那兒,若是不手腕上的甑亮的手銬,就象一個課間休息的學子,坐在那裏歇一下,想一會兒心事,馬上起身再回去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