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身上就沒有點錢?”我問道。
板寸說:“有是有,不過那是我們這個月的生活費,給了你,我們就得挨餓。”
“那你們給我借點總該行吧!”我又補充道:“是借!有借有還的借,不是有借無還的借。”
板寸茫然的摸了摸頭,說道:“這個借和那借有區別麼?”
“我管你有沒有區別。”我給了板寸了一腳,不過沒有太用力,接著,我又說道:“先給我,媽的!我的錢都讓你們旗哥搶去了,好歹也得在你們身上弄點回來,快點,少給我墨跡。”
板寸說:“旗哥搶去了,你就找旗哥要去,找我們要算是怎麼回事?”
“給還是不給?”我向前走了幾步,彎下腰,拾起我剛才仍出去的棍子,然後,拿著棍子在手中比劃了幾下走到板寸跟前,說道:“不給的話,別怪我用你們的方法對待你們了。”
板寸和地上其他四個人,看我拿著棍子,一下就急了。黃毛趕緊從口袋裏掏出一百塊,說道:“就這麼多,我一個月生活費。”
黃毛掏出來後,跟著,板寸也掏了出來,下來其餘三個人也照樣學樣的把錢掏了出來。
我接過他們的錢,笑了笑,說道:“別把我想的那麼沒人性。”接著,我從他們每個人的錢裏麵各抽出五十塊,其餘的,都還給了他們。
“別擔心,我說過是借你們的,就會還給你們,明天下午等你們旗哥來了就還。”說完,我就走了,走的時候,我還不忘把他們桌子上的煙,順手給牽走了。
出了宿舍,外麵還在下雪,不過雪下的不怎麼大,我掏出來我媽給我買的二百元諾基亞,看了下時間,十一點過十分。接著,繞過C棟和D棟宿舍樓,回到我們宿舍樓下麵,抬頭看了一下宿舍,燈是滅的,我想江哥和虎哥還在睡覺,如果回去,不免會打擾到他們,想了想,最後,我決定今晚翹宿。
翹宿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用我們學校的話來說,那就是夜不歸宿,是要受到很嚴重的懲罰,不過我不害怕,因為,今天是禮拜六。
決定了要翹,那麼就肯定要翹的!可往哪翹啊?這大冷天的,狗都不會待在外麵。
不想了,接著我轉身朝校門口走去!
心不在焉,漫無目的地走著、、、
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待我抬頭的時候已經走出了學校大門,看著學校大門上麵“渭濱集中”四個大字,我不由的笑了。這四個字對我來說,有太多太多說不出來的苦和?唇。
我繼續走著,找了個還算淋不到雪的路燈下麵,停了下來。
我靠在電杆上,從煙盆裏拿出了一根煙,放在嘴上。接著,我就瞪眼了,“媽的!沒有火!”我失聲罵了自己一聲,“傻逼楠,你就是豬腦子。”一氣之下把嘴上的煙放在手裏捏斷了,揉成沫,丟下了地上。
搖了遙頭,又從盒子裏拿了根放在嘴上,心想:“沒有火也好,反正我又不會
吸煙。”
看著淡黃色的路燈,還有飄忽不定的雪花,我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
七歲那年淋了點小雨,高燒不退,最後燒壞了腦袋,爸媽帶著我大醫院小醫院都走邊了,也沒個好結果;爺爺也帶著我,去看偏方,找野道士,還用那些亂七八糟的中藥泡身子,也沒啟到什麼用。
從那以後,我每天在學校對待著同學們歧視的目光,連我的名字也被他們改成了傻子,蕭楠兩個字除了老師和家裏人之外,再也沒有人這樣叫了。
自從上了初中,隔三差五的被學校裏的那些混混學生欺負,被他們欺負了,我不敢跟老師說,也不敢跟家裏人說,隻有自能個忍著。
上個暑假的一天,我聽見爸媽在房間裏說,要送我去農村上學,我激動了兩天沒有睡著覺。原本以為來到農村上學就會遠離學校裏那些整天欺負我的混混們,可誰知,來到這裏以後,從隔三岔五,變成了隔二岔四,三天一大打,兩天一小打。
幸好我認識了江哥和虎哥,他們對我很好,每次有人打我,都是他們擋在我前麵,每次被打之後,還沒等我說對不起,他們就對我說:‘我們比你大,你既然叫了我們一聲哥,那麼,哥就要有哥的樣子。”每次聽他們這麼說,我就說:‘那我不要你們做我哥,每次我惹了事,都是你們為我挨打!’
我說了這話,虎哥隻是笑笑,然後拍拍我的肩膀,什麼話也不說;但江哥就火了,硬是要讓我把被子和毯子拿著走人,有時被我氣急了,江哥二話不說,就把我的被一卷丟在門口。他丟在門口,我又抱回來,我抱回來,他也不說什麼。
江哥雖然不愛說話,有時候還會罵我幾句,但是,我知道他不是真心罵我的,隻是恨鐵不成鋼罷了,所以,每次他對我發火的時候,我都是以笑麵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