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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一陣冷笑,好啊,果然是風水輪流轉,今天輪到五少出口惡氣了!冷笑了半天,卻恁沒笑出個子醜來。五少本是行俠仗義的人,何曾會做這落井下石的事?

“算你們狠!”白玉堂一揮手,大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打算怎麼辦?”

“依五爺之見呢?”李一墨道,好一副虛心請教之態。

“作賊做成你這樣的,也少見。”白玉堂湊上前來,對著李一墨一雙眸子左看看,右瞧瞧,“當真沒用的麽?”

李一墨點點頭。

“這可不虧大了?”白玉堂想了想,“可是你怎麼知道你的寶貝弟弟知道入畫在哪裏?”

“因為一書報錯了入畫的生辰。”

李一書與白玉堂齊齊一怔。

李一墨輕歎一聲,“一書喜歡入畫久矣,我早已替他倆合了八字,算過時辰,隻礙於青蓮對一書癡心一片,尚未有個妥善安置,便一直未曾言明。”

李一書心頭一顫,用力咬了唇。

“不必擔心。”李一墨笑道:“此事,我自會與展大人言明,不會連累入畫姑娘。”

“哥,不關你事。”李一書道:“是我莽撞。”

“這話可真有意思,不關我的事,關誰的事呢?”李一墨搖頭。

白玉堂揚眉笑道:“你們放心。貓兒是個明白事理的人。”

“隻是此事終究關係著皇家威嚴,定要想個妥善法子抹過去,否則倒叫展大人為難。” 李一墨歎道:“一書還是趕緊接入畫姑娘進莊罷。”

第九章 負劍遠行遊

皇家的顏麵終歸還是有些要緊的。盡管有展昭拚死保全,死罪可免,卻還有活罪難饒。李一書任性妄為,目無法紀,罰於汴梁守城護衛一年;那十二粒血蓮子,如今隻餘四粒。李一墨教弟無方,監管無度,罰於一年之內尋回八粒血蓮子。

長長的汴梁河,沒有荷花,沒有蓮子,隻有熙來攘往的商船,東奔西走的行人。

“大少爺幾時起程?”展昭瞧著李一墨,問。

李一墨站在橋頭,瞧著眼前湯湯流水,“就走了。一書在這裏,便煩勞展大人多多關照。”

“大少爺放心。”展昭輕輕地笑,沉默了片刻,又輕輕加了一句,“大少爺一路小心。”

李一墨想了一想,轉了頭過來,“你擔心我?”

展昭輕歎了口氣,點頭。畢竟,前路遙遙,吉凶未卜。

李一墨朗笑一聲,仿佛開心得很,“你放心。我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武功一直都很不錯,輕功尤其好,要打要逃都不會太為難。更何況,我還會許多討人喜歡的手藝,比如說卜卦,測字,吟詩,作賦,行醫,問藥等等,又怎會有人忍心為難我?”

聽他說得有趣,展昭也忍不住一掃陰翳,笑出聲來。

“你的聲音很好聽。”李一墨忽地冒出一句。

展昭一怔,被人誇得多了,被人如此直截了當地誇卻是第一次;被人誇得多了,被人誇做聲音好聽卻也是第一次。

“我九歲就瞎了,如今十七年了,並沒有遺憾過。”李一墨悠悠歎一聲,“今天卻有些遺憾了。”

展昭心裏一酸,原來這風花雪月的大少爺呀,也有難解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