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的難受。所有東西混成了一片,最終變成了灰暗。
前方的東西都在眼中迷失了。就像失去了方向盤的車,找不到下一步該走的路。
果然強迫自己去想失去的記憶是件非常自虐的事情。
前方闖入眼中的人影,靜靜的站在離我幾米處。垂掉在右手上的畸形布偶,和那一張蒼白的如死灰的臉。仿佛是我在照鏡子。
隻是,鏡中的人除了臉跟我很像以外。根本沒有其它共同點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大雪天的,我的弟弟會站在那裏出現在我眼中…
似乎是從某個時候就一直跟著我了。隻是我沒有一點察覺。而他,也並沒想要隱藏隨後。
“哥哥。”景諾向我張開了那雙瘦小的胳膊。微笑著等待著我的回複。
“景諾永遠都是最愛你的啊。永遠都不會拋棄你的…哪怕你是個傻瓜。超級大傻瓜。”他一步步朝著我走來,用他張開的胳膊抱住了我,看入我眼中盡是嘲諷的笑意:“早知道你會逃避而選擇了失憶,我情願你在那個時候死掉!我情願你死掉都不要你忘了我!”
眼角閃過匕首鋒利的威脅性。我本以外在他手中的匕首會刺入我的身體,放大的眼眸中卻倒影出景諾腹上不斷流出的鮮血。染紅了我與他的衣服。
世界在一瞬間像沒有了空氣,被大學冰凍的仿佛下一秒就會崩裂。
哽咽吞噬了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
軟掉的雙腿接著在懷中的人硬生生的跪倒在了地上。
稀稀落落的人群逐漸圍了過來。四周隻聽見從我喉嚨發出的哽咽逐漸失了聲。
措手不及撫上他臉的手為他蒼白的臉添加了紅色的色彩。
大概是有血緣的關係吧,就算是什麼都不記得了。看著滿身是血躺在懷中的景諾,恨不得他所受的傷全部都給我。
“我真是幼稚的可憐。總是伸出一雙手想要抓住那根本不可能得到的東西…”景諾的容顏,仿佛我一鬆手,就會永遠的停留在那一刻。
“景諾…”跌跌撞撞走過來的人,他似乎是一路跑來的。臉上的焦急被驚恐取代。
“你為什麼從來都不想想我…”阮新元毫不客氣的將我推了開,紅著一雙眼睛將景諾抱起來顛撞著朝馬路對麵衝去:“你答應過我不會亂來的!你說過會好好呆在我身邊的!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絕對不會讓你逃脫!!你聽見了嗎,白景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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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等待室,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離景諾進入急救室已經2個小時了。身邊人的焦慮一直沒有放下過。
“如果景諾有事,我一定會殺了你。”這是2個小時中,阮新元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沒有說話,是因為景諾有事的話我也不會原諒自己…
當他將那把匕首刺入身體的時候,仿佛是刺入我的心髒,那一瞬間,我連我的心跳都無法感應。
“景諾是因為你瘋掉的。他會走到這一步,也是因為你!”阮新元看過來的目光,充滿了恨意:“如果你還當他是弟弟的話,可不可以徹底從他眼前消失?”
“既然你說景諾是因為我。那麼,如果我從他眼中消失了…會是什麼結果呢。”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反駁出口的。
卻是我心所想。憑什麼我要消失呢?
若真是我把他害成這樣的,那麼我消失的話…他就會恢複如常了嗎…
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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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個小時的急救,醫生給的結論沒有令我們失望。
景諾度過了危險期。如果匕首歪0.05毫米的話,那麼景諾便再也不會醒來。
阮新元把我當殺父仇人般不容我接近病床的景諾。
我也不想去惹惱他。在病房外的長凳上坐了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天的夜裏。景諾醒來。病房中一陣騷動。
打開病房的門,醒來的景諾將手上的點滴扯掉了。阮新元在一邊不知所措。
景諾給我的笑容雖然有氣無力,卻是發至內心的。
“我會陪著你。”腳脫離了大腦的控製,兩步跨一步上去將病床上的人擁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