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齒,與她的舌相纏,啄飲細細的水濡聲。
不長的吻,甚至都沒太引起旁人注意。
由為她微啟的唇慢慢退離,唐青亦親親棠糖的唇角。
她取下圍巾,一圈一圈戴好在棠糖的頸。
這樣私有的、讓人無可奈何的歡喜。
.
進了商場,暖氣烘得人身子骨都有些懶乏。
唐青亦把兩隻手遞到棠糖麵前,後者勤勤懇懇地幫她摘下手套放進提袋。
掌心乖乖搭著纖長瑩白的手指,熱度滲透肌理,棠糖沒來由地笑了笑。
唐青亦掀了眼簾看她。
於是,棠糖急忙忙好脾氣地親親唐青亦的指尖。
走了沒幾步,越來越多的視線聚焦過來。
那些目光先是打量棠糖腦袋旁邊的小狐狸,之後便自然而然落在她的麵部。
唐青亦本一手牽她,一手拉著小推車,被人瞧得多了,蹙了眉轉身去看棠糖。
棠糖不明所以,摸了摸圍巾,仰著臉綻開笑。
舒展、幹淨,沒有攻擊性,眉目間流轉溼潤的愛意,含蓄而真切。
唐青亦的心口微燙。
她瞥了眼周遭,探著手指整理棠糖頸間的圍巾,等棠糖的小半張臉如她一般被遮掩,這才左看右看,滿意下來。
“走吧。”她的手指沿著棠糖的肩線下落,經由臂彎,蹭過細白的腕骨,最終嵌入棠糖的指縫,緊緊交握。
她牽起棠糖。
兩人在商場裏消磨了一會,準備離開時接到薑篤篤的來電。
“唐青亦,棠糖,我訂了機票,不出意外下周就能回國。”
薑篤篤近年在國外發展,學生時代薑篤篤便坐不住,工作了更是對於諸多領域都躍躍欲試,時常到處飛,忙得不可開交。
她信奉了長達八周的獨身主義,被薑母追到國外擰著耳朵臭罵一通,隻得謹小慎微地賠了幾周的罪,不敢再提。如今,她在國外交了不少朋友,回國時偶爾蹭到唐青亦這裏躺屍,倒也自在。
“具體什麼時間呢?到時候,我和唐青亦去接你。”棠糖問,“酒店的話……訂去年那家好嗎?我記得你很喜歡那裏的甜品。”
“不用你們接,我自己約車就行,你們倆也忙。酒店的話,隨便都行。”
薑篤篤從不在意這些,她知道棠糖會幫她安排好。
“我給你們帶了東西,你們肯定喜歡。”
“好。”棠糖輕笑,叮囑道,“要注意溫差,下機衣服穿厚些。”
“哎呀。”
“篤篤,別忘記。”
“知道啦知道啦。”
又聊了一會,結束通話後,薑篤篤把自己攤在滑輪椅,腳抵在辦公桌。
異國的天空與國內似無差別,日光經由玻璃窗鋪灑了滿地,像她在唐青亦家裏最常見到的糖紙,透明的、彩色的。
她仰視天花板,那裏晃動著光斑。
和唐青亦與棠糖的相識相知無疑是令人舒適而喜悅的一段經曆。
她們總是安靜,連關切也是淡淡的,難掩溫和。
創業最艱辛的那段時間,薑篤篤身心俱疲,瀕臨奔潰,翻了半天通訊錄,最終求助無門地邊哭邊打電話給唐青亦兩人。
唐青亦耐心聽了許久,並不安慰,隻是平靜道:“薑篤篤,小區裏的垂絲海棠開花了,我和棠糖去看過,很漂亮。”
靜默片刻,她緩聲問:“你要回來看嗎?”
薑篤篤捂緊嘴,長久地失聲。
棠糖與唐青亦相愛、相守,她們好像永遠都不會變,好像永遠會駐留在那座小小的城市。
她們牽手、擁抱,親昵地吻,等待時光和軟地輕擦。
這種……叫人羨慕而畏懼的安穩與可靠。
薑篤篤有幸時常停歇。
.
從商場出來後,唐青亦圈著棠糖的手腕,分了一隻手套給她,隨後握了棠糖的另一隻手,揣進大衣口袋。
棠糖自己戴手套怎麼都捂不熱,一路上過來,唐青亦隔著手套牽她,也隻是稍稍好些。
所以現下,唐青亦徑直扣住了棠糖的掌心。
她揉搓細白的指,嗬著暖意,就像她無數次用腳夾著棠糖冰冷的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