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
她終是放開了,也終是回到了她的家。月華的心結,唯有月影才能解開,可她又告訴月華了多少,又是怎麼
告訴她的,又是一件我不知道的事。
更不知道的,是我心裏究竟惦念的是誰,我有些怔忡,情之一字,真有如此難解嗎。但縱使如此守望,也比
在秉筆齋中要舒暢。情雖苦,卻是每一分滋味都屬於自己,別人分不去。
在路邊的小茶館裏喝茶的時候,偶爾聽見說書的人在說舊段子,裏麵會談到當年貓鼠相鬥的故事,故事裏,
白玉堂仍在為了禦貓壓鼠的事,糾纏著展昭,我聽了,也如身旁的人一般津津有味,也在聽到精彩處拍手叫好。
隻有在轉身的時候,眼前才會出現那寂寞的竹林外,兩個依稀相擁的身影。其實百姓的日子與江湖很遠,不
是天天都能看到關東三俠路斬驚馬的事,展昭也好,白玉堂也好,都不如張家娶親,李家生子的事大。
江湖上的事,不想去打聽,也就真的什麼也聽不到,秉筆齋的冷清裏其實喧鬧到了極點,而這茶館裏的喧鬧
,才是真正的耳根清淨。
我樂得清靜。
一年之後的某一天,下了一天的雨,我打著傘路過丁家莊的門外,不知不覺地,便站在了門前,我忽然想起
那一天,展昭的手按在白衣庵的門上,一推就推開十年的積塵和十年的等待。倘若這樣的一段情,都有可能相擁
,那麼我又在怕什麼。
我終於踏上石階,手觸到銅環之時,那久被撫摸後的溫潤,雨後沉積的寒冷,都在心頭劃過,這扇門背後,
有著我這一生最大的賭注,於是忽然有些忐忑。
門環敲響的聲音,輕輕脆脆,越發有些想逃。
“楚先生,”身後忽然有人喚我,我回過頭去,卻看見陸青撐著一把傘,摟著個男孩站在我身後,那男孩一
臉頑皮的神情,眼睛很靈活也很伶俐。
“去拜師父,”陸青一推那男孩,向我難為情地一笑,道:“這是我家二毛,他可是聰明得緊,就是太頑皮
了,汴京城時的私塾先生都不願教他,隻好……隻好來勞煩先生。”
我怔了一怔,那男孩向我伸了伸舌頭,撲哧一笑,一臉不馴的神情,可說不出的,我竟覺得他這神情有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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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師傅以前常說,我小時候也刁鑽古怪之極,後來是因為讀了太多的書,讀成了呆子。我不覺伸手將他拉到了
傘下,看著他,心裏竟莫名地升起一陣暖意,伸出衣袖為他擦了擦額頭上的雨水,他怔了一怔,竟沒有掙脫,反
而連一臉嬉笑都慢慢收斂了。
陸青一笑,道:“難得我家二毛這麼聽話,看起來跟先生也是有緣,就象我家大毛,跟他兩個師父……”
“兩個師父?”我不禁道:“他們……”
莊門忽然打開,隻聽一個聲音在身後道:“楚先生,原來是你……”
我心頭一陣亂跳,臉頰已是緋紅,卻也不由地露出了笑容。
世間自是有情癡,縱是錯了,又有什麼辦法。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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