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3 / 3)

繚無趣地聳了聳肩。

含了一口苦澀的黑咖啡之後,被鎂光燈閃得有點發昏的腦袋突然清醒了過來。

“到底怎麼回事……”

一想起昨天的事情……腦袋就又開始轟隆轟隆亂轉了。

不知道是春天來臨的關係?還是花粉成為眾人話題的緣故,繚的視力比以前更惡化了。每天上課簡直像是接受酷刑一樣。

“你沒事吧?”

繚拿掉厚重的眼鏡,疲累地靠在椅子上,這時一個優雅的男中音從頭上落下來。

“怎麼會沒事?”

繚閉著眼睛,落寞地回答。

“你會順道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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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很照顧他的朋友快速地幫他整理好了書包。繚無言地點點頭。因為太累了,他連開個口講話都懶。

“……如果直接回去的話,可能就會倒在路邊。”

“那可傷腦筋了。”

高木吃吃地笑了。

“誰叫你是弱小美術社裏麵一個重要成員?如果你就這樣倒了,我們馬上要被廢社了。”

才上一天的課,繚的視神經就幾乎到達臨界點了。如果不找個地方閉上眼睛,好讓神經鬆弛一下,待會兒就會有頭暈、頭痛的現象,他可沒有自信可以平安地回到家。可是也不能這樣就每天占用保健室的床。而拯救繚於危急之際的就是好朋友高木。

“反正還有多餘的角落,再說我們也需要多一個人頭。”

於是,去年秋天,自從三年級學生畢業以後,繚就成了高木當上社長的美術社的食客了。

“你好象在這段時期情況就特別糟……會不會是眼鏡的度數不合了?還是去醫院檢查看看的好。”

高木拿起書包,很擔心地說。繚垮下了肩膀,搖搖頭。

“不管怎麼樣,我的鏡片都不能再厚了。現在已經夠重了,如果再加重的話,我一定會常常偏頭痛的。”

“……其實配個隱形眼鏡就好了嘛!”

高木也是眼鏡族,可是他聰明的一點是,他會視情況需要,搭配著戴眼鏡或隱形眼鏡。

“那是不可能的事。”

兩人走出教室。

聖陵高中孤零零地蓋在市郊的一個小高丘上。總而言之,就是校內樹木很多,甚至多到可以說學校就蓋在一座森林裏麵。尤其是他們兩人現在要前往的有美術室的那一棟建築,更是矗立在蒼鬱茂密的常綠樹叢當中。

“……春天了……”

一邊慢慢地爬上五樓的樓梯,繚一邊落寞地喃喃說道。樓梯平台的觀景窗中,反射著光線的深綠色不停地搖晃著。

“體育館旁邊的櫻樹已經開滿花了。”

高木說。

“由美子很早以前就嚷著要一起去賞花。”

“嗯……可是……”

繚在平台上停下腳步,將反射在搖曳的樹葉上的陽光,溫熱地輕輕抱個滿懷。

“我害怕……櫻花。”

“啊?”

高木聞言回過頭來。繚輕輕地閉上眼睛,很陶醉地沉浸在一層溫柔綠意的光線當中。

“因為白色的花……讓我的眼睛感到刺痛。”

“啊……”

深遠、晴朗的天空和白色的櫻花。櫻花白色的光輝確實是太刺眼了一點……即便是夜櫻也讓人覺得刺眼。

高木輕輕地微笑著。

“或許去賞夜櫻也有不同的樂趣在……”

上到五樓,整棟樓都是美術係的特別教室。而美術社使用的就是位在右邊盡頭的繪畫教室。

“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