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葉鋒正在修煉之中,忽聽得院門之外喧鬧。他眉頭微微一皺,下了床,向院門之外行來。
來到院門之外,隻見有五個人正站在中央,而在他們周圍,則有二十多個天心門弟子正倒地呻吟,顯然是被這些人打倒的。
那五人中,為首一人,麵容英俊,器宇軒昂,不是別人,竟然正是葉鋒當日在長天宗時所遇到的魏明。當日正是因為魏明的陷害,自己差點死於長天宗之中。
此時魏明也認出了葉鋒,麵上先是顯出錯愕的表情。他完全沒想到在天心門這裏會見到葉鋒,在他的心中,葉鋒早已被宗門中的強者所擊殺。
接著魏明眼裏閃過一道寒光,然後喝道:“誰是掌門?”
此時那展無明已經從裏麵行了出來,見來者不善,她自然也不會有好臉,喝道:“老娘就是,怎麼了?”
魏明目光掃了葉鋒一眼,然後對著展無明不屑一笑,說道:“交出那個小賊。”
展無明也是哈哈一笑,說道:“來我們地盤,跟我們要人,還敢如此之橫,你算個什麼東西。”
魏明臉上怒氣微現,說道:“我最後警告你,交出那個小賊,否則,我讓你們這小小的天心門雞犬不留。”
展無明再次哈哈一笑,道:“天心門開張兩個月,終於有生意上門了。我倒要看看,你怎樣讓我們天心門雞犬不留。”
那魏明聽此,眼裏寒光閃過,對那四人道:“殺。”
那四人聽此,手中凝聚暗綠色火焰來,當下便要發招。
葉鋒從那幾人的氣息上,已經知道那四人全都是王階七級丹師,與自己等級完全一樣。這四人每人的實力來說,並不算是很強,但四人一出手間,竟然是同進同退,雖然不是融合火技,但威力也差不到哪去。四人合力,威力堪比皇階丹師。
此時展無明先是吃了一驚,接著便大怒,即使是他們做土匪時,也沒有兩句話不合就要滅門的。敢情這五個人比土匪還狠哪。她右手一揮之間,一把巨刀便凝聚出來,喝道:“敢在老娘的地盤上撒野,老娘也不是吃素的,來啊!”說著便要撲上去。
這時葉鋒卻攔住了他,說道:“這四人聯手,堪比皇階丹師,還是讓軍師來吧。”
軍師聽此,麵無表情,驟然出手,便向那四人襲去。
那四人突然感受到軍師身上的皇階強者氣息,都是一驚。他們之前來天心門時,也已經打探了一番,知道天心門並無什麼皇階丹師,這才大膽闖上來的。誰料到這裏卻突然出現個皇階丹師。一驚之下,那四人的陣腳就有些亂了,被軍師逼得步步後退。
那魏明眼見這突然出現的皇階丹師,心裏暗道不好,眼珠轉動間,便突然出手,向著展無明偷襲而來。他的意思是,隻要拿住了掌門,就不怕他們不交人。
但是葉鋒對於魏明的狡詐早有領教,他一直就在注意著魏明的動向,此時見魏明要攻向掌門,當即一閃身間,突然擋在了魏明前進的路上。
魏明心中暗自失望之仁,右手一道火焰能量便向著葉鋒胸口襲來。在他眼中,葉鋒隻是個王階一二級的丹師,根本就不夠他這個王階七級的丹師看的。因此出手之間,隻是用上了五成的力道。
而葉鋒卻再次身形一閃,速度之快,竟然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下一刻便出現在魏明身後。魏明沒料到葉鋒速度能如此之快,心中大驚之下,便要回轉身來應對。
但葉鋒怎能讓他如願,以迅雷之勢突然出手,看似輕飄飄的一掌印在魏明胸口,魏明立時倒飛而出,直飛出二十多米,才落下地來,口中鮮血噴湧,心中大駭。身體受的傷倒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他心中的驚駭。在他心中,葉鋒一直是個比他低著好幾級,實力平平的小子。這才剛一交手,一個回合不到,自己就飛了出去。這實在是太震撼了。直到此時他才明白,之前在長天宗山上,葉鋒並不是因為害怕而不對他出手,而是不願對長天宗人出手。
明白了這一點,魏明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念頭一轉,再次向葉鋒撲了過來。既然葉鋒不殺他,他就有可能殺了葉鋒。
葉鋒眼見魏明攻了上來,眉頭微微一皺,心頭念頭暗轉,也是猛然一閃身,避過魏明。魏明眼見葉鋒避過,心中更加得意,看來自己是猜對了。他對於葉鋒的攻勢卻再次淩厲起來。
展無明在一旁直跺腳,叫道:“葉鋒,殺啊,殺了這孫子。”
葉鋒在避過三次之後,眼見魏明再次以陰毒招數向自己襲來,心中不禁微怒,在身子閃過之時,右手一條火龍猛然擊中魏明身子。魏明那正向前奔行的身子突然一沉,狠狠趴在了地麵之上,將地麵生生壓出一個半寸深的坑來。而在他的背部,則是一片焦黑。他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葉鋒之所以不想殺魏明,是因為他知道魏明是三大宗派之一的長天宗的人,他不想與長天宗為敵。但沒想到魏明卻利用這一點來,屢屢向自己下殺手。是可忍,孰不可忍,因此一怒之下拍死了他。
那另外幾個王階丹師眼見魏明被殺,心膽俱裂,被軍師一招之內全部斬殺。
展無明這才跳過來,拍拍葉鋒肩膀,說道:“嗯,這才解氣嘛,敢在我們地頭撒野,就給老娘趴下。話說兄弟,你還是不夠狠哪。”
葉鋒微微歎了口氣,並不想讓眾人驚慌,因此並未說出那幾人都是通天宗的人,而是一揮手,一股龍火襲出,直接將那五人燒成灰燼,什麼都沒留下來。
展無明阻止都來不及:“兄弟等等,看他們身上有沒有什麼值錢玩意,唉,可惜了……”
葉鋒卻沒有絲毫顧忌,直接將那五人燒得一絲不仁這才罷手。他知道,如果這幾人身上有什麼東西留在了天心門,若日後意外被通天宗人發現,那整個天心門就有滅門之禍。
經過這件不大不小的事之後,天心門的日子又平靜下來。葉鋒每日裏種種百丹引,煉煉丹,修修煉,日子過得倒也愜意。種出來的百丹引他已經拍賣了一株,直拍出了一千二百枚火靈石的高價,再加上他拍賣了一些地獄雷火丹,如今天心門的淨火靈石已經達到了八千多枚。與附近的所有門派比起來,天心門算是最富有的了。
轉眼之間,半年又過,葉鋒的修煉終於有了成效,又升了一級,成為了王階八級丹師。而藍姍終於也升到了人階十級,服用過葉鋒的入王丹之後,也終於升到了王階。龍陽天則升到了王階六級。至此,整個天心門共有皇階丹師一名,王階丹師二十三名,仁下的都是人階丹師。這樣的實力,雖然算不上大派,但在方圓百裏之內,也算得上是前三名的門派了。
但其他兩個門派總對天心門有些輕視,認為天心門起於土匪,根基太淺,根本就不足以成為方圓百裏之內的三大門派。對此,天心門眾人心中都有氣,但葉鋒卻並不作理會,他認為,隻要時機到了,其他兩派終會閉嘴的。
這一日,軍師對葉鋒道:“葉鋒,我們天心門要想再發展,光局限於這方圓百裏還不行,我們還必須要將眼光放在外麵,整個西大荒,甚至整個皇境。”
葉鋒點點頭,道:“這個我也想過,可是以我們目前的實力,僅僅隻有你一個皇階丹師,想要再發展很難。如今唯一的辦法,便是讓我們的弟子盡快提升實力。我知道一種丹藥,能夠讓王階七八級的丹師在幾個月之內晉升為皇階,但這種丹藥屬於皇階丹藥,你又從來沒煉製過丹藥,所以我想,還是等我升到皇階之後,再提這事吧。”
軍師也同意葉鋒的想法,不過他卻對葉鋒說道:“雖然我們暫時不向外發展,但至少目前我們可以去外麵見識見識。再過兩個月,在四大荒的交界處,會有一次由天下的名門正派發起的,每年一度的天火節,我們可以去看一看。”
“天火節?”葉鋒心中一動,問道,“是不是與天火有關?”
“嗯,天下共有四方聖火:天火、地火、人火和龍火。這天火節便是為天火而舉辦的,每五年一次。屆時天下各大門派都會參加。整個皇境,將所有的門派分為三個級別。至少有一個皇階丹師的門派,稱為門,比如我們天心門。整個皇境約有三萬多個門。至少有一個超階丹師的門派,則稱為派,整個皇境約有一千多個派。而至少有一個終階丹師的門派,則稱為宗,比如通天宗和長天宗,整個皇境隻有五個宗。按照這些大宗派所規定的,能參加天火節比賽的隻有派和宗,而像我們這樣的門就不行。”
“為什麼?”葉鋒問道。
“本來天火每五年降臨一次皇境,在天火之中受到洗禮的丹師,實力能短時間內提升很多,因此幾乎每隔五年,都會發生一次大混戰。所有人為了爭奪天火而大開殺戒。後來那些大門派經過協商,立下規矩,每五年會有一次天火節,在天火節上,丹師可以通過三項比賽——煉丹、控火和戰鬥來決出前三名來,隻有這三人才能享受天火的洗禮。當然,那些大宗派為了自己的利益,還規定這三人必須是派或者宗中的人,至於那些小小的門,就無法享受這樣的待遇。”
“豈有此理,這簡直是仗勢欺人。”葉鋒說道。
“這就是皇境的法則,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丹師麵無表情地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還去那什麼天火節幹什麼?”
“雖然我們今年不能比賽,但去見識一下也是好的。以你的天賦,也許再過個十年八年,就能成為超階丹師,到時候我們再去參加比賽,相信你一定能夠勝出。”
葉鋒聽此,微微沉吟一下,當即便道:“既然軍師如此說,那我今年就去看看。”
當下計議已定,由葉鋒龍陽天與展無明帶著幾個王階弟子去天火節,而軍師因為是皇階丹師,留一來可以照看門派。
那幾個被選中去天火節的弟子都極為興奮,去天火節,定然能見到許多他們生平從未見過的事物,更能見到那些大宗派之中的大人物,這怎能不讓他們這些年輕人興奮。
說去就去,次日一早,他們這一行總共十人便向著天火節所在地出發。天火節每五年舉辦一次,所在地就在四大荒的交界處,也就是整個皇境的最中心處。離他們所在的地方足足有兩萬多裏。這裏的都是王階丹師,根本不會飛行,葉鋒也隻能陪著大家,一路騎馬向著天火節所在地行去。
在路足足行了兩個多月,他們才遠遠看到一座山。那山並不高,與周圍的山相比,隻能算是中等高度,但奇特的是,遠遠看去,那座山並無山尖,而是似乎在半山腰處被什麼東西斬斷,極為平整。按照地圖上所指示,這便是天火山了,每年的天火節便是在這山上所舉行。
離天火山越近,路上的行人就越多,大家都是趕來參加天火節的。雖然有許多小門派並沒有參加比賽的資格,但來見識見識也是好的。
沿著山路前行,漸漸地,離那天火山越來越近,附近的人更多了起來,甚至出現了許多房屋建築,裏麵叫聲各種東西的,開客棧的,多不勝數。在整個天火山四周的山腳下,簡直就是一座極為繁華的環形城市,比起葉鋒當初所見的離火城來都要繁華數倍。
眾人來到城市之中,隨意找了一家客棧便要住下,但一打聽,這客棧貴得離譜,每人每天至少五枚火靈石。葉鋒他們十人每天就得五十枚,就這還不錯吃喝的費用。要是整個天火節十天下來,這就得五百枚火靈石啊。這讓葉鋒心疼不已。但好在他現在已經算是個富翁了,雖然心疼,但也還付得起,當即便住在了這家客棧。
進入客棧之後,其他的人都在四處遊蕩去了,就連藍姍也帶著靈兒到街上去轉悠了,葉鋒卻一個人在房間之中修煉。他心中對於父親的死始終放不下,發誓要查出真正殺父親的凶手。而他知道,這凶手多半與骷髏教有關聯。而骷髏教的神秘與強大讓他不得不加緊修煉。要與骷髏教對抗,就得先讓自己變強。所以,他不會浪費一絲一毫的機會修煉。
仍然是像以前那樣,他將一半的靈魂之力留在體內,用來察看體內的情形,而另一半則習慣性地探查著四周的動靜。
正在他的修煉漸入佳境之時,突然,他靈魂之力掃過街道之上行過的一人。雖然那人將氣息收斂了,但葉鋒還是從那人有意無意間流露出的氣息中發現,此人正是自己當日在通天宗偷取七星蘭時,所遇到的那個皇階丹師。想到此,葉鋒心中暗自一驚,忙將靈魂之力收回,不敢讓那人有絲毫查覺。
當初葉鋒可是從此人的胳膊上看到了骷髏教的標誌,此人若是通天宗之人,定然是骷髏教派去潛入通天宗之中的。看來這骷髏教不光在凡境極為神秘詭異,在皇境也同樣如此。
想到此,葉鋒嘴裏喃喃說道:“也許要查骷髏教,就要從他身上下手。”
在客棧住了兩日,到了第三日便是天火節開幕的日子,葉鋒等人收拾好了,這一日一早吃過早飯,便向著天火山上行去。一路上行人如堵,水泄不通,短短的不到五裏的山路,葉鋒等人竟然直走了一個多小時,才來到天火山的山頂之上。
直到此時,葉鋒才明白為何天火山似乎像是從半腰處被斬斷一樣,原來是因為這天火山根本就沒有山峰,而在頂上,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平台。此平台直徑足有麵丈,看起來極為寬大,別說參加這天火節的數萬人了,就是再多上兩倍也容得下。
此時在平台的中央,有一道方圓五十多丈的圓形將最中央圍起來,來參加天火節的人無論是丹師還是靈者,都站在外麵。而裏麵則是隻有那些派與宗內的弟子才能進去報名。葉鋒與眾人夾在人流中緩緩沿著周圍走動,看著那各大宗和各大派的弟子向裏麵走去,進入裏麵去報名比賽,心中不禁有些羨慕嫉妒,但卻毫無辦法。
正在此時,那山路口處一陣騷動,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那裏,有人口裏叫道:“通天宗,通天宗的來了。”
葉鋒聽此,心中一陣緊張。他上一次去通天宗時,重傷了通天宗的宗主,若是被通天宗主發現自己在這裏,定然不會輕饒了自己。想到此,葉鋒忙將氣息收縮到體內,連靈魂之力也不敢外放。那通天宗主可是終階丹師,屬於皇境最強悍的階別,根本就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王階丹師所能抗衡的。況且,通天宗還是皇境第一大派,就算是宗主不出手,隨便派一個超階丹師來,都能滅了自己。
但是葉鋒的擔心顯然是多仁的,當他的目光看向入口處時,隻見五十多個身著白衣的通天宗弟子浩浩蕩蕩大搖大擺地行了進來,但其中卻並無通天宗弟子,這倒讓葉鋒放了不少心。但是在那些人中,還有那個潛入通天宗的骷髏教弟子,這卻是讓葉鋒有些擔心。雖然他現在如果拿出所有底牌,也可以單挑一下皇階丹師,但那些人中還有超階丹師。而且若是有一個人幫忙,那自己就慘了。
正在葉鋒擔心之時,那骷髏教的人也發現了他,四目相對,那人並沒有像葉鋒想像中的一樣,立即實施抓捕,反倒是眼裏閃過一抹難以名狀的光,然後便側過頭去,不再看葉鋒。
葉鋒正在猜想那人的用意之時,卻聽周圍的人道:“快看快看,長天宗的人也來了。”
眾人向那山路口處看去,隻見也有五十多人,全都身著灰衣,緩緩行來。這長天宗的人雖然一個個在實力上沒有通天宗那麼強悍,但他們卻沒有通天宗人身上那股囂張的氣勢。這倒博得了不少人的好感,不斷有著叫好聲從許多人口中傳了出來。
而當葉鋒目光落在那當先一人的身上時,不禁大為失色,隻見此人一身灰衣,身材高大氣勢磅礴,與龍陽天倒有得一拚,但他身上比起龍陽天,卻更多了幾分滄桑和豪氣。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長天宗創宗的宗主,皇境第一強者——白長天。
當日葉鋒第一次來皇境時,在通天宗後山,在他重傷通天宗主暈厥之後,正是白長天帶著他逃離了通天宗,說起來,葉鋒心中對白長天還是頗有好感。
此時白長天正帶著一幫守門弟子從葉鋒前麵的不遠處行過,天心門眾弟子都如其他人一樣,低聲說著:“這就是長天宗的白宗主,果然是氣勢不凡。”
“那是當然,天下第一強者,那可不是吹出來的。”
“他白手起家,一手創立長天宗,能與其他兩個已經發展了數千年之久的宗門並列為三大門派,那實力自然是沒話說。”
展無明看著那白長天,對龍陽天說道:“總有一日,老娘也要像他一樣,帶著天心門,哦,那時候就應該叫天心宗了,風風光光來參加這天火節。”
龍陽天撇了撇嘴,嘿嘿一笑,說道:“就你?別糟踐人家天火節了。張口老娘閉口老娘的,還想當宗主?省省吧你。”說著轉過頭來對葉鋒說道:“這白什麼天的如此厲害,嘿嘿,如果我們天心門能跟他攀上關係,那就沒人敢動我們天心門了。兄弟,你敢不敢現在就去跟他拉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