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看著近在腳底的綠色大樹枝叉,冷靜的想:“我應該會被層層樹葉和枝條抽打,最後摔在地上,成為一坨人行軟肉。”
那畫麵太美不敢看,嗯,也看不到,除非—真的有靈魂出竅。
我睜著眼睛,等待著意料之中的結果到來,但就眼前一花,我便已然安全落地。
什麼情況?
這個樣子像極了小說中的無痕轉場。
一叢綠油油竹子長在路旁,左右都是兩條小路,真是一叢公正的好竹子。
就是這裏好像我老家房子旁的路啊。
傅柚還來不及奇怪自己為什麼會有如此莫名的念頭,為什麼自己剛剛看見的是綠色的大樹,一轉眼就兩腿分開的卡在一排排竹子中間,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古代女子出嫁的嗩呐聲。
她轉頭看去,火紅的轎子,吹嗩呐的樂手,歡聲笑語的人們,全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派頭。
這…是在結婚?!
可…為什麼大家都是一副古裝的模樣,拍戲?!
嗩呐聲漸近,傅柚突然就想起了她曾經參加的一場中式婚禮,新娘奶奶說的話。
她很歡喜,就記了下來。
………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
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
不知過了幾時,還是身後和身前人們嬉笑怒罵將愣神的傅柚回了神。
她突然有些害怕,她摸不準這情緒的來由,像是一下子鑽入腦子的,讓她擺脫不了。
傅柚冷靜的分析。
可能是因為她是一個偷渡者,亦或是她的心髒想跳快一點,刷刷存在。
看著眼前的人一個又一個走過,傅柚雙手緊緊的攥著竹節,默默在心裏念叨,連呼吸都下意識的緩了下來。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她這麼大一個人,隻要別人不是瞎子,怎麼可能看不見。
果然,一名朱衣男子就剛好轉頭,與她四目相對。
…傅柚覺得空氣都寂靜了,先不說Ta們什麼情況,自己這副模樣明顯很奇怪好嗎,有那個正常人會像她一樣,又不是七八歲的小朋友。
“咦,這裏有人。”那名男子驚訝的開口。
傅柚明顯感覺到在她身後的說笑的女子停了下來,下一秒,她被一雙溫暖的手輕柔的抱起。
抱、起。
傅柚呆了,她看著自己騰空的雙腳,和離的越來越遠的竹子。
有點不知所措,什麼情況?我的身體縮小了!還是Ta們長的就高。
但無論她怎樣震驚都改變不了自己離地麵越來越遠。
“這是誰家的孩子,長得真可愛。”
傅柚看著剛剛還笑容滿麵的女子突然表情狂熱,聲音溫柔的說出這句話表示有被嚇到。
傅柚苦笑著想,她覺得這名女子的表情適合用來吃了她,而不是誇她可愛。
因為她有一種唐僧肉的既視感,沒辦法,女子的眼神太熱切了。
不知名的女子見傅柚沒有說話,將她放回地麵,摸了摸她的頭,不折不撓的問:“你爸爸媽媽呢,你是不是偷偷跑出來的。”
“我…”
傅柚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現在的一切都將她整懵了。
“好啦,不要撒謊了,離婚是不允許小孩子在場的,你現在看了這麼久也應該回去了,別讓爸爸媽媽擔心。”
“離婚!Ta們不是在結婚嗎?”
我被女子的神奇言論驚呆了,不由得問道。
“這話可不要亂說,Ta們聽見會不高興的。”
女子見傅柚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輕笑出聲,小孩子的想法好有趣。
離婚怎麼能同結婚混淆呢,還真個奇怪的小孩子。
不過長的可真精致,以後肯定有非凡的成就。
“我先去走了,小朋友,早點回家,在外麵小心被月老吃掉哦。”
…傅柚有著滿肚子的疑惑,她覺得今天是她疑問最多的一天了,她現在比‘十萬個為什麼’還想要問為什麼。
她看著這個陌生而詭異的世界,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無語望天。
天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一陣風從她耳邊吹過,仿佛在說,小傻子,快看我。
所以,她現在該怎麼辦,是站在原地發呆等待救世主的降臨,還是四處看看尋找生機。
傅柚選擇了第二種,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她已經十八歲了,成年了。
左看看,右看看。
目光鎖定離婚宴。
她想,我就悄咪咪的靠近,選擇一個成熟的水果,應該沒什麼吧,哈哈哈。
這人是鐵,飯是鋼,今天她傅柚要口糧。
對不起了,新娘子…哦不!新時代獨立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