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
已經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好了,因為,自己欠她欠的太多了,一輩子都無法償還。
最後這些無奈,都轉化為了一句:“你……辛苦了……”是該卸下重擔的時候了,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個天平,人們隻知道往上麵加上砝碼讓它保持平衡,其實不然,隻要將天平去掉,那麼每個人都會變得很輕鬆,很快樂。
更姬的眼裏閃過一絲光芒,很快消失在深藍的深處,她默默地退至一邊,不再說話。
緋櫻閑帶著一種複雜的感情看著白蕗岸,從未曾想過,自己最在乎的人,其實是自己傷害的最深的人,當年因為被背叛之後的那種仇恨,她剝奪了錐生零這樣一個明明單純的孩子最後的童真,將他推入了萬丈深淵,現在,是對自己的懲罰吧,連一縷,都不在了……
“呐,是該放棄的時候了。”緋櫻閑展開一絲微笑,不似以前的殘破,現在的笑是完整的。
“……”白蕗岸手上的小紙片飛速遞給了緋櫻閑,他現在還有一個記掛,那就是錐生一縷,這個他名義上的弟弟,雖然最後結果不怎麼好,但是他對錐生一縷還存在著兄弟之間的感情,希望緋櫻閑和錐生一縷都能夠平安地離開。
緋櫻閑看了看紙片上的內容,她的眼睛忽閃了一下,隨後什麼都沒說,消失在了原地。
………………………………………………………………
玖蘭李土顯然現在自動將自己默化成了一個隱形人,他知道,現在的白蕗岸,內心是最脆弱的,也是最不需要打擾的,就由他自己來解決這一切吧……或許,這是最好的辦法,一切,都應該從開始走到結束,不是嗎?
手裏似乎拽著什麼東西,白蕗岸悄悄地攤開手心,眼神微微變了,他的手裏有一顆深藍色的寶石,他還記得,這是優姬最喜歡的洋娃娃胸口的藍寶石,當時優姬把它弄丟之後還哭鬧了好一陣子,這個寶石,是自己在小院裏的櫻花樹下發現的,不知道為什麼會跑到哪裏去,明明優姬是不出地下室的。
優姬說,這個很像白蕗岸的眼睛,更像一顆碩大的眼淚,這兩者連接起來,沒想到小孩兒的童言一語成讖,隻是自己現在不僅流不出眼淚,甚至連眼淚都已經流幹了,淒厲的笑容,慘白的容顏。
白蕗岸想:是應該還給優姬了。
上前,走到優姬跟前,攤開手。
優姬嚇得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卻見白蕗岸掌心中的東西,恍惚見如隔世一般久遠,卻模糊記得在哪裏見過,如被蠱惑一般著魔地伸出手,拿起那塊寶石,那通透的寶石帶著冰冷的質感把優姬的神誌拉了回來,她不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不要再弄丟了,沒有人再幫你找了。”白蕗岸鬆了口氣,好像將一個很大的職責卸下一般。
然後他轉身,背對著玖蘭樞,最後一個不敢麵對的人,終於要麵對了,隻是,不是正麵麵對:“小樞,你長大了,不需要我的保護了,隻是希望你能夠不要忘記你的職責,照顧好你的妹妹。忘記仇恨吧,它隻會讓你變得痛苦不堪,傷痕累累。”
為什麼!
玖蘭樞眼裏的痛苦可以撕碎一切,他的眼神似乎要將白蕗岸射穿,看看他的心髒裏到底是什麼。
有太多的時候,一個人所謂的內心傷害,隻是兒時的小小迷戀,慢慢轉變成為的初戀。
就算是純血種,也無法逃掉的羈絆。
白蕗岸的眼角居然無聲地流下一顆晶瑩,滴落在土地裏,慢慢被吸收。
一陣白光閃過,玖蘭李土和白蕗岸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