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他慌亂的從我的口袋裏摸出藥瓶,問,“幾顆?”
“……兩顆。”我咬牙,當湯姆擰開蓋子的那一瞬,就搶過瓶子倒出兩顆扔進嘴裏。我迫不及待的吞下去,然後等待著藥效發揮作用。疼痛漸漸消失,那熟悉的飄忽感又出現,我滿足的閉上眼睛,不知這樣呆了多久,等我再睜眼時,一切已恢複正常。
“怎麼樣?”湯姆扶著我的胳膊問。
“恩,好多了。”我直起腰,摸了摸眉腳的汗。
“呼,你嚇死我了。”湯姆撫了撫胸口,皺著眉說,“你應該去醫院看看。”
“不必,這藥很管用。”我將瓶子放回到口袋裏,把報紙放到一邊,不敢再多看了。餘痛猶在,我又在長椅上歇了很久。湯姆一直陪著我,當我站起來準備離開時,建議道,“我送你回去吧,還是那個旅館嗎?”
“不,我不回去。”
我出來時,艾倫還沒有出現。我不想回去再麵對他。我詢問湯姆可以去他家嗎,他很高興的接受了。他家離這不遠,大概十幾分鍾的路程。這一路我依舊沒說話,湯姆偶爾會說話,我也是無可無不可的搭上幾句。
穿過幾條大道,來到了韋斯頓街區。
千篇一律的建築,湯姆的家就是這某棟建築之一的某個小房間。很典型的單身漢的公寓,有兩個房間,他和朋友同租。右邊的房間是他的,牆壁上掛的全是他的攝影作品,床上的被子還沒有疊,雜誌和手柄散落在上麵和地板上。
整個房間最整潔的就是一個置物架,上麵擺的全是相機。
按照型號分布的,每一台相機都被擦得幹淨極了,能看出主人的用心。我站在架子上看,我知道此刻湯姆正在後麵收拾他的東西,或者踢到床下,或者塞到同伴的屋子裏。十幾分鍾之後,我轉過身,發現寫字台上多了兩聽啤酒。
“我這兒沒有咖啡,啤酒可以嗎?”湯姆走進房間,手濕嗒嗒的。
“恩,當然可以。”我聳肩,雖然口腔裏還有威士忌的味道,但我仍舊沒有拒絕。
“那就好,你是要坐在屋裏,還是去客廳?客廳裏有沙發和電視。”湯姆指了指屋外。
“這裏就可以。”我在床邊坐下,他遞給我一聽啤酒,我接過來拉開拉環喝了一口。啤酒沒什麼辛辣的味道,喝下去隻覺得喉嚨熱熱的。湯姆似乎有些緊張,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喉結上上下下的滾動著,然後忍不住打了個嗝。
“噢,抱歉。”他臉有些紅。
“你的室友呢?”我找了個話題。
“他啊,他在房間裏睡覺呢,那家夥晚上工作。”他有些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哦。”我喝了幾口啤酒後起身站到那置物架前,“你很喜歡收集照相機?”
“恩,除了喝酒,我就這麼一個嗜好了。”他走到我身邊,看著照相機的眼睛流露出一股狂熱,然後就開始滔滔不絕的介紹著他心愛的寶貝,我安靜的聽著,直到他覺得自己話多而尷尬的詢問:“嗬嗬,不好意思,我一說起這個就沒完。”
“能有個酷愛的東西,很好。”我慢慢的說。
“我以前的男朋友就煩我跟他說這個。”他搔了搔頭,很自然的說。
“男朋友?”我挑了挑眉,看著他窘迫的閃開目光。這個話題令他十分不自在,但他似乎是故意說出來的。我覺得這是一種暗示,於是我抿了抿唇,還是順著他的話茬問。
“是的。”他看了眼我,“你會因此而討厭我麼?”
“不會。”我搖搖頭,“因為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