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漫無目的的走著,直到看到一個豎琴後,才停了下來。那應該是原本宮廷樂隊使用的地方。其他的樂器都被或逃走或死去的樂師帶走了,隻有這一架豎琴孤零零的豎立著,落滿了灰,顯得那麼寂寞。
不遠處黑影閃過。
鬼魅般的樹影不停的搖曳著。
我的手指劃過琴弦,發出沉悶的聲響。無名指用力一按,一道血痕顯出,滲出了血滴。我怔忡了一瞬,將無名指含入口中,血腥味刺激著舌尖。我一邊吸吮著傷口,一邊看著豎琴,然後含糊不清的問:“會彈嗎?”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楊一怔,答道:“會一點。”
我笑了笑,放下手:“彈給我聽。”
楊很紳士的一行禮,抬步走到了豎琴旁邊。雙手抬起,修長手指鬆弛下來。似乎做好了準備,他深吸一口氣,五指輕輕的劃過琴弦。瞬間,悠揚的音調從他指尖溢出,暗暗的浮動在夜空中。
“恩,彈得真好聽。”
我略帶癡迷的笑,然後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吩咐,“你去找人給我搬個樓花小桌來,我要在這兒喝酒聽琴。”瞬間斂了笑容,我喜怒無常般的板起了臉:“快點,不要壞了我的興致!”
“是。”
楊瞬間消失了身影。
很快,幾個仆人就將小桌搬來了。
楊在我身後站好,拉開了椅子。我坐下去,看著他拿起銀質的酒壺為我斟了一杯紅酒。鮮血般鮮豔的液體撞擊著高腳杯的玻璃,發出叮咚的響聲。我握住高腳杯,晃了晃:“其他人都下去。楊,你繼續彈琴給我聽。”
其他仆人紛紛行禮退下。
楊走到豎琴邊,繼續彈奏。
菲斯城裏的月色一直是混沌不清的。
稀薄的月華下,是鬼魅般搖曳的樹影和不停閃過的惡靈影子。不過在楊的琴聲下,這一切似乎都變得不那麼恐怖了。我一口接一口的抿著紅酒,一轉眼的功夫,一瓶紅酒已經見了底。
“來人……嗝。”
懶洋洋的打了個酒嗝,我將紅酒瓶倒過來,瞪著眼睛看著瓶口裏流出最後一滴。注意到楊看過來的目光和馬上就要離開琴弦的手指,我立馬喊道:“不許停!”
楊一怔,眼看一個音節要走音,指尖一轉立馬更正。
我滿意的點頭,對著趕過來的仆人說:“再去拿紅酒來。”
仆人立馬端來了紅酒。
我心滿意足的給自己倒了慢慢的一杯。已經完全脫離品酒的程度,變成毫無形象的狂飲。我張口含住杯沿兒,仰頭灌下一杯紅酒。喉結不停滾動,我咽下最後一口,大力的將杯子放到桌上。
杯腳應聲斷裂。
我蹙眉,抬手一掃,將杯子掃到地上:“沒用的東西!”
抹去嘴角流下的紅酒,我拔開塞子,張口含住了瓶口開始灌酒。楊悠揚的琴聲中突兀的夾雜著我咕咚咕咚的咽酒聲。就這樣喝了好幾瓶,我終於支撐不住醉倒了:“別、別停啊……我要聽你彈琴。”
半闔著眼皮,我癡癡的笑。
嘴唇被紅酒染成了鮮豔的紅色,如同我的紅發和翅膀一樣的妖冶。我咬著手指笑,癡迷的看著楊的手指在琴弦上靈活的遊走。楊對我的異常充滿了疑惑,但又不敢直接問出來,隻好順從我的意思繼續彈。
“詹姆斯。”
我抽出手指,拖著半邊臉看著楊笑:“做我的男人,怎麼樣?”
【第三十一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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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
我抽出手指,拖著半邊臉看著楊笑:“做我的男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