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還真的想知道為什麼……
“我扶你過去躺著。”風季瀟扶起淚流滿麵的他，走到芙蓉榻邊，坐下。
雲沐偏著頭，半閉的眼眸底下盛滿了憂傷。兩人都不說話，仍時間在兩人之間溜走。
“為什麼你從來不問？”雲沐忽然開口，“你難道不想知道我這些年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又為什麼會在這裏出現？”
風季瀟沉默不語。
每次都是這樣，他總是在他傷心的時候出現。
他從來不問他的傷痛、他的過往是因為他不願麵對真實，他的選擇裏從來沒有他。他不是令他痛得刻骨銘心的人。
“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吧。”風季瀟故作豁達地低聲喃呢。
人總是犯賤，總是喜歡被虐一虐，有時候風季瀟會自我安慰：他最傷心的時候找的人是我，那代表我是重要，在他心裏還是有位子的。
也就是因為這個想法，他從來沒有放棄過愛她。爭取站在她身邊陪伴她，成為她的依靠的想法。
隻是，他娶了雲海，那大概是他這輩子最無奈的一件事情。
雲沐冷笑一聲，“男人都是自以為是，自私愚蠢的動物！”
風季瀟麵無表情。不與雲沐去爭。
和醉酒的人爭辯是非常弱智的行為，況且雲沐從來就不是好脾氣的人。
“天下烏鴉一般黑。雲海，我的弟弟真可憐！”雲沐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他對季瀟的癡心嗤之以鼻——男人，一個男人怎麼可以娶他根本不愛的人？還是一個男人。
那根本是在毀滅他人的人生！
“他一定很愛你吧？是的，小時候就這樣，總是纏著你，喜歡和你待一起。”雲沐悻悻地說。“即使知道你不愛他，也還是想要嫁給你。”
“男人都是這樣的貪心自私！你都已經取了雲海，幹嗎還出來拈花惹草啊？”
“你以為自己是情聖啊？哈哈，白白地毀了一個男人的一生，那叫劊子手！”
“夠了！”風季瀟極力克製住自己想咆哮的衝動。“雲沐，適可而止！”
看著他陷入痛苦之中，雲沐覺得有種筷感。一種報複全天下男人的筷感。
“被我說中了事實，你不願麵對的。”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傷害他。當初是他同意了的。”他想為自己辯解，隻是他心裏清楚雲沐沒有說錯，他利用了他對他的感情。隻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想沒想過不要緊，重要的是，你已經這樣做了！”雲沐最是看不起為自己的過錯尋找借口的人。
“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他，可是我愛的一直是你。”風季瀟直勾勾地盯著他。
“愛我？你憑什麼說愛我？你知道什麼是愛嗎？”雲沐露出鄙視的表情，諷刺地大笑，“沒錯，我也的劊子手，我也是勒殺雲海人生的凶手，如果我知道你會這麼做，我當時絕對會留下來阻止。”
過了片刻，雲沐又變本加厲地說下去：“你真是幼稚可笑！笑死人了！你明知道我根本不愛你，還天天像哈巴狗那樣圍著我轉！你知道不知道羞恥？！有沒有尊嚴？！我拒絕你無數次，多到我都煩了。我們之間要是能發生什麼早就發生了，還用等到現在？我告訴你，那在我眼中你的癡心叫犯賤！”
風季瀟驟然起身，摔門而去。
雲沐其實早就酒醒了，他隻是想把風季瀟罵醒，把他從身邊罵走，罵回到雲海身邊。這也是她唯一能為雲海做的補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