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雲臨出門前還回頭看了我一眼,雖然很不好意思,不過從她眼裏我也看到了那種小女生特有的幸福快樂。
“算了算了,曉雲開心就好。”心裏安慰著自己,手裏拎著紙兜跟在兩個丫頭身後就開始了我這一下午的煉獄式生存模式。
當傍晚入夜的時候,步行街上人流穿梭,人們就可以看到兩個長得異常美麗,笑的異常的開心的大丫頭在前麵一人舉著一個哈根達斯,有說有笑的輕快走著,而她們倆身後有一座在緩慢移動的小山,全都是各種各樣的包裝袋、手提袋,然後在這小山下壓著的苦逼二貨就是在下。
“我說兩位大姐咱能不能歇會兒,實在不行了。”等走過一家快餐店的時候,我把大包小裹往人家桌子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就不動了。
左大小姐回頭看看我,一雙小手插在腰裏,氣呼呼的吼我,她居然還好意思吼我,“張煬你個死人頭,這麼點兒東西還偷懶,信不信等一會兒回去我讓曉雲好好收拾你!”
“什麼叫就這麼點!你管這叫就這麼點兒?”我誇張的在空中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圈子,毫不示弱的回瞪著左大小姐。
其實實話實說這些東西對於我來說的確不算什麼,一根手指就能勾起來的小意思,可關鍵是形象問題,我堂堂張煬,居然要扮演這麼家庭婦男的角色,有木有搞錯啊,而且我的精力實在是跟不上了,我也想不明白這倆丫頭是怎麼能不停腳的一口氣從步行街這頭逛到步行街這頭的,隻要是鋪子就去看看,遇到商廈更是從一樓到頂樓跑一遍,我勒個去的,整整五家百貨商場,上上下下加起來四十多層,反正我是到了一半兒就堅持不住了,感覺比跟陸佑苗和閔老魔兩個打架還累。
“左左,要不咱們就休息一下吧,張煬他剛出院,身體還不是…”曉雲拉著左大小姐勸她。
可左大小姐居然指著我說,“這貨的身體好著呢,還剛出院,醫生不是都說他屁事兒沒有嗎,雲雲我跟你說,這男的你就不能太慣著他,不然以後他還不得無法無天了。”左大小姐說的理直氣壯,而我則聽的義憤填膺,真想當場就抽出瀝泉槍在她身上捅出千八百個的窟窿來。
周圍跟自己女朋友或者老婆一起出來逛街的廣大男同胞們都朝我投來了同情的目光,向我以無聲的方式表達著最大的問候。
“先生,這是那位先生請你的“心淚”。”一個長得還算挺帥的服務生端著一杯雞尾酒走到我麵前,為我指出那個簡直不要太有節操的哥們,就在隔了我三張桌子的距離,一個長得胖胖,好像個白麵饅頭的兄弟坐在那,見我看過去舉杯朝我示意,而他的腳邊堆著的東西比我麵前的隻多不少。
“同是天涯苦逼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接過服務生托盤裏的“心淚”仰頭一口抽幹,這酒水入口便是火辣辣一陣,一股嗆鼻的灼燒感讓我忍不住張嘴哈出一口酒氣,好在隨即酒水徹底在嘴裏散開,一股甜甜的果香混雜著淡淡的青澀味道充斥整個口腔。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股莫名心悸升起,扭頭向餘杭大學方向看去,與此同時正低頭說悄悄話的左大小姐和曉雲也猛然抬頭。
正在某處小樹林裏幫小道姑梳頭發的胖子手僵住了,與小道姑賈嘉佳一聲不好,長身衝出樹林向餘杭大學趕去。
已經出了考場正和兩個哥們商量明天考完了要不要去唱K的林默笙一張胖臉一刹那都清了,推開兩個兄弟,把東西讓其中一人手裏一扔,隻說了句幫我拿著便擠進人群不見了蹤影。
當我和左大小姐、曉雲三人趕到餘杭大學禁地知返林前時,大師兄、董卿還有林木森已經趕到,三人麵色凝重望向知返林深處。
此時正值下午,陽光火辣,知返林樹梢上卻氤氳一片翻滾不定的濃重陰氣,深處波光粼粼,月半灣竟然再次浮現。
胖子和小道姑兩個也聯袂趕到,眾人眼看知返林外血跡斑駁,地上還散亂扔著不少警用設備,在“知返林”石碑前骨碌碌好大一顆頭顱掉在那裏,鮮血噴了大半石碑,滴滴答答順著流下,一聲巨吼從林中傳出,緊隨數聲慘叫,驚起無數烏鴉衝天飛去,嘎嘎嘎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