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眯起眼瞄了下遠處的窗戶,隨即又閉上,緩緩說到,“那個女人叫鄔行雲,是廖龍飆的結發妻子,也是從小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的,當初廖龍飆在少管所裏的三年,廖紅藥就一直都是這個鄔行雲照顧,後來他們結婚,鄔行雲在家當了全職太太,道兒上沒有她的傳聞,不過你別看她柔弱的外表,這個女人也很不簡單。”
“我去,這麼遠你都能看到?”白芒吃驚地張大嘴,看了看周林,又湊到望遠鏡前去看,果然看到鄔行雲正放下挎包,坐在廖紅藥身邊說著什麼。
“小子,你該學的東西還多著呢,我這可不算什麼,等將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帶你見見活神仙。”周林半開玩笑的說了句,白芒則忍不住的兩眼冒星星,“活神仙?”
“小白,你消停會兒,我這正監視呢,別一會兒再把保安給招來。”周川風扯了下正打算纏著周林帶他去見活神仙的白芒,讓他老老實實打自己的亡者農藥去。
而望遠鏡裏,自從鄔行雲回來後,整個家裏都充斥著一種怪異的氣氛,放下包,鄔行雲挨著廖紅藥坐下,就好像看著自己孩子一樣,很寵溺的把蜷縮坐在一旁的廖紅藥摟在懷裏,輕輕在廖紅藥頭發上親了下,有些嗔怪地看著正叉腰來回走柳的廖龍飆,“阿龍,你也給我坐下,幹什麼發這麼大脾氣,藥藥她才多大,你嚇著她怎麼辦?”
今天的廖龍飆脾氣格外的大,要是往日裏,隻要鄔行雲一句話,多大的火氣他也能忍下來,可今天卻是忍不下來了,廖龍飆猛的站住,雙手叉腰一個勁兒的運氣,半天才說,“阿雲啊,紅藥還小嗎?她都三十多的人了還小嗎?還我嚇著她怎麼辦?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麼辦了,怎麼辦?哼,她殺了八個人,八條人命啊!八條人命,足夠槍斃你八回了,你知不知道!”
廖龍飆看著偎依在鄔行雲懷裏的廖紅藥忍不住咆哮起來,聽的鄔行雲也是皺眉,不過沒有說什麼,而是等廖龍飆發完火再說。
廖紅藥眼圈微微發紅,薄薄的唇抿起,忍住沒有哭出來,頂嘴說,“殺就殺了,她們都該死,一幫賤人、婊…子,哥,你居然為了她們吼我?”
“賤人?紅藥,她們隻是我的學生,你知不知道,隻是我帶的研究生而已,還有我吼你,我吼你是因為我怕,我第一次覺得怕,你知道嗎?這麼大的簍子,條子能放過你?萬一真有什麼紕漏,你就是有九條命都不夠死的你知不知道?”
“我不管,她們勾引你就該死,你是我一個人的,誰跟我搶你我就殺誰!”廖紅藥撅著小嘴兒,紅紅的眼睛裏都是執著與瘋狂,整個人都陷入一種偏執中。
“那你是不是連你嫂子都要殺啊?”
“嫂子?”廖紅藥扭頭看著抱著自己的鄔行雲,居然好像孩子一樣用臉蛋兒在鄔行雲臉上蹭了蹭,逗得鄔行雲咯咯直笑,廖紅藥扭頭看向廖龍飆,很認真的說,“不一樣的,不一樣,嫂子和我一樣都是這世界上和哥最親最親的人,和那幫爛貨不一樣,我怎麼可能殺嫂子,不可能的。”
“好了,阿龍,藥藥今天經曆了這麼多事,也累了,就讓她先去睡吧,別發這麼大脾氣,對身體不好。”鄔行雲軟聲勸著廖龍飆,讓他在一旁坐下,又伸手在廖紅藥鼻子上刮了下,心疼的說,“看看,看看,咱們藥藥都多大人了,還哭鼻子,不羞不羞,好啦,快去睡吧,明天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嗯,那嫂子我去睡了,你別讓哥發這麼大脾氣,我知道錯了。”廖紅藥對著鄔行雲吐吐舌頭做了個可愛的鬼臉兒,偷偷朝依舊虎著臉坐在一旁沙發上運氣的廖龍飆看了眼,眼圈兒又是一紅,一雙小手抓著衣角,磨磨蹭蹭的上了二樓,一路上三步一回頭的,好半天才回自己臥室去了。
“好了,阿龍,你也別愁了,我已經跟豹哥他們打過招呼了,該處理的都差不多了,現在就差一個證人還下落不明。”鄔行雲看廖紅藥關上房門,也變得神色凝重起來,側身靠在沙發背上,緩緩說著。
“證人?什麼證人?”廖龍飆聽說還有個什麼狗屁證人,頓時大驚,連忙問鄔行雲是怎麼回事兒。
鄔行雲纖長手指攏了下耳邊碎發,接著說,“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藥藥跟我說她覺得被人跟上了,這才劫車拿我當人質,想來出大龍鳳騙過條子,結果那人帶警察緊跟著我們,後來就被抓了,我估計那人很有可能知道些什麼。”
“這人絕不能留,一定要做掉…”廖龍飆說著眼睛驀地眯起,閃爍著如同歲玻璃碴子一樣的駭人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