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些七零八落的小玩意兒,都是別人送的不太實用的東西,她挑了幾件比較新的放在書桌和客廳的電視櫃上,剩下的就封在了紙箱子裡堆到床下去了。拍了拍手,想著那些東西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天日,自己忽然有些喜新厭舊的負罪感。
這一忙活天就黑了,身體的酸痛感遲遲湧來,懶得做飯乾脆叫了份外賣,平日裡雖然和室友也沒有太多話,可屋子裡真的隻剩自己一個人時卻有種難言的寂寞感。
學校周邊飯店多,外賣不到二十分鐘就送來了,她開門拿自己的晚飯,看見樓道裡白天幫自己提箱子的男生正對著他家的大門發呆。
外賣小哥急匆匆的走了,金多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隻關了一層鐵門,一直站在那裡看對麵。聲控燈到了時間“噠”的一聲熄滅,金多寶家裡的燈照在對麵男生的身上,由不得他不回身看一眼,“有事麼?”
燈光再次亮起來,照在男生臉上,他已經換了身衣服,紅色的t恤和灰色運動褲,腳上踢著雙人字拖,頭髮有些蓬亂,表情似乎是沒睡醒。
明知不該隨便讓陌生人進家裡,可下午才受人恩惠,晚上就翻臉無情似乎不合適,她打開外麵的鐵柵欄門,探出個腦袋,“你怎麼站在外麵?”
“剛才下樓倒垃圾,忘帶鑰匙了。”他說完又加了句,“我爸媽出去買菜了,估計快回來了。”
“那你來我家坐會兒吧。”天黑邀請年輕男士到自己家坐坐,更不妥了啊。
男生想了想,居然點了頭,道了聲謝就走過來,“站了半小時了,腳酸。”
金多寶這時也不能說自己隻是客氣兩句把人再趕走,屋裡悶熱,她乾脆隻關著鐵門,木門依舊大開著,萬一發生什麼她還能喊兩嗓子。
“我叫邱天。”男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沉默了會兒先自我介紹。
“我叫金多寶。”這宛如開學時上自我介紹的環節讓氣氛更尷尬了,金多寶轉身去冰箱裡拿了兩瓶養樂多,遞給邱天,“喝這個行麼?”
邱天拿起瓶子看了眼,“謝謝。”
金多寶不知道他看的是什麼,想起來忘拿吸管了,再次去開冰箱,回來卻發現邱天正站在電視櫃前看一個足球吉祥物。
那瓶養樂多的錫紙已經被他用牙咬開一半,拽最後一下的時候沒掌握好力度,有少許飲料濺出來滴到地上,他順手從電視櫃上抽了張紙巾,彎腰把地上擦乾淨,動作之間領口下垂,金多寶站的位置剛好能看見他胸口起伏的肌肉。
………………
無心占人便宜的金多寶先一步開口,“要吸管麼?”
邱天把用過的紙巾團成團,遠遠扔進沙發邊的垃圾桶裡——扔歪了。他也不侷促,又走過去撿起來放進垃圾桶,連同被他一口氣喝光的養樂多瓶子。
兩個才見過兩麵的人,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金多寶想,這要是她媽在這裡,大概就不會這麼尷尬了,她媽是個能把一切陌生人都變成革命同誌般親切的強悍婦女。
“你喜歡古桂?”邱天指了指電視櫃上腦袋上長白花的那個玩偶,那是古桂隊的吉祥物。
金多寶搖頭,“我不看球,朋友送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明顯的看見邱天噎了一下,似乎是要說什麼生生的憋回去了,她把垂下來的頭髮別到耳後,站在靠著玄關的客廳角落,想了半天也隻問了句,“你喜歡的話送你啊。”
“啊。”邱天應了一聲,“不用了。”
他剛才想說他是古桂隊的球員來著,剛才那個問題實在有些蠢,她如果是古桂的球迷,怎麼會不認識他,前兩個月轉會的事明明鬧得沸沸揚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