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想逃?”
“我沒空跟你打。”
大漢扔了扔手上的錢袋子,笑著說道:“我看你這錢袋做的精致,袋內也有些珠寶玩意,想必又是哪家的富貴公子,你若真是要逃,我也並非不可放你一馬。”大漢說到這兒奸笑出聲,道“隻要你肯跪下給爺爺我磕三個響頭,天高海闊,我再不阻攔,如何。啊?哈哈哈!”
他方才在對決中失了麵子,一交手便知這書生雖然年輕但道行不淺,他本已在琢磨如何退身。萬沒想到這書生似有要緊之事,此刻隻想著挖苦嘲笑在手下麵前逞個威風。
他更沒想到的是那書生聞言之後,便撲通跪下,以首擊地,毫無半點猶豫,‘砰砰砰’三個響頭嗑完。而後轉身躍起,從窗戶口破窗而出。而後從窗外,飛進一物,直飛向與他喝酒的年輕後生。那後生伸手抓住,正是書生手上的紙扇。
那大漢受了三拜,卻愣在原地,像是傻了。許久之後大漢狂笑出聲,大聲諷道:“逃得可真快。”身後的一眾門徒也隨著他大笑,其中一人恭維道:“幫主神威蓋世,將那小子嚇得屁滾尿流。”
大漢點點頭,“不錯,既然他拜了我三拜,我便今日放他一馬。走!”‘走’字落下,大漢與眾人一同轉身欲走。
“慢著。”一聲輕蔑之聲從樓上傳下。
大漢隨著這聲音抬眼看去,那方才與書生一同喝酒吃肉的後生,手上拿著扇子,站起身子看著他們。
大漢笑道:“怎麼,你也要送死麼。”
那少年好像並未聽到這聲叫囂,隻是抬起了頭望向方才書生破窗而出的地方,說道:“我先前有一個朋友。”
眾人對這沒來由的一句不知道是何意思,大漢道:“你莫不是個瘋子?”
那少年仍然自言自語道:“後來,他死了。”他神色黯淡,似有極為傷心的往事,沉默了良久,他麵上有了笑意,又開口道:“今日,我又有了一個朋友,便是那個書生。”
大漢嗤笑一聲,重新拿起了大刀:“哦?哈哈。所以——”
“所以他雖然未叫我幫他,但是你侮辱了他,便如同侮辱了我。”
“所以?”
“所以現在隻有兩種法子可以消抹這種侮辱。”
“哪兩種?”
年輕後生在樓上一邊踱步,一邊說道:“其一便是殺了那書生。死屍就不再是我的朋友。”
“你當然舍不得殺他。”
“不錯。”
“所以你要殺我。”
“不錯。”話音落下,雙方都站立不動,自那個年輕後生身上突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真氣波動,二樓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砰’的一聲全部碎裂。
那個大漢嘴上口訣一年,身上也冒起了星星點點的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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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間露水隨著陽光的熾熱,慢慢變小,直至消散。大清早的一場大雨也停了。溫暖的光亮照在人世大地上,照在酒館門口,照在馮麒麟手中的長劍上。
劍身滴滴答答向下滴著鮮血,在他身後是一片慘不忍睹的修羅情景。原先放在桌上的頭顱,也安靜呆在那兒。
一旁的喝酒之人與酒店掌櫃,被嚇得昏了過去,還有幾人身子佝僂,蹲在牆邊,抱著凳子腿,止不住瑟瑟發抖。
馮麒麟抬頭望了望這白日青天。而後低頭從袖中拿出那書生留給他的紙扇,打開來,卻是一怔,而後輕笑出聲。原來那白扇麵上畫了個赤身女子,扇子左上角灑灑洋洋寫著‘春宮圖’,右下角倒是幾個方正字體“風雲閣,雨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