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急功近利(2 / 2)

衛天麵色一滯,低下頭答道:“是,師父,確有此事,我那幾日苦於修行‘小周天’之法,隻焦急總是不成功,於是勞累之下,強行動了真氣,才致使身子吃不消,昏了過去,但以後……”

“哼!”薑百春未等衛天解釋,麵現怒色,站起身來將袖袍一揮背到身後,竟是動了真怒。

衛天見師父真的氣了,忙跪下認錯道:“師父莫氣,徒兒知錯了。”

薑百春隻不答話,過了許久,薑天玉試探著拱手道:“父親,小師弟也是急於修行,你便饒了他罷。”

“我許你說話了麼。”薑百春冷冷道。

薑天玉心中一愣,心內暗道父親這可真是生了氣了,平日裏父親對這小師弟最是上心,想不到今日倒是怒上心頭。薑天玉低頭轉了轉眼珠,正想著如何讓父親平息怒火。

薑百春此時終於開口向跪著的衛天道:“你休要在此假裝知錯,我日日叮嚀你切勿心急,夜夜說與你,修行一道最忌急功切利,一個不慎,根基不穩,便會遭了反噬。你莫非是如此把我這個做師父的不放在眼裏,根本就聽不進去我教你之言麼。”

衛天聽得出薑百春訓斥得如此之重,心中也是後悔不已,一時傷心自責,也說不出甚狡辯之語。

其他弟子也是這麼多年,頭一次見師父訓斥的如此之重。一時也都不敢作聲。

薑百春頓了頓又道:“今日過後,明日一早,你便與你師兄一道去降峰懸崖下麵壁思過,他待三日,至於你,就在那待上半個月再說,如若再犯,休怪我將你在那關上個一年兩載,等你麵壁完畢,想通了,再來這大殿之上,我再考慮是不是要傳你《洞玄篇》,畢竟你如此貪功冒進,就算學了也不是甚好事。”

衛天神色黯淡,隻得低頭稱是。

薑百春整了整神情,道:“行了,都走吧,今日就到這。”

眾人彎腰抱手,說了聲‘師尊歇息。’便一個個退出了大殿房門。

等到其餘人都散走了,殿內隻剩薑百春與薑天玉,薑天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薑百春拿眼睛瞧了瞧薑天玉,說道:“你可是想問我為何對你那小師弟如此苛刻。”

薑天玉道:“是,父親,小師弟雖有過錯,但罪不至此啊,要按平日,也不過訓斥兩句,罰他抄上幾遍經文就是了,為何今日罰的如此之重,而且…而且…”

薑百春麵有無奈之色,問道:“而且什麼,說話莫要吞吐,又不是女兒家。”

薑天玉這才正色道:“而且父親之前訓斥的話也忒重了,我怕小師弟也是傷了心。”

薑百春深深歎了口氣,隻見他走到門前,開了房門,望向一眾弟子下山的地方,緩緩說道:“天玉你有所不知,那日百草易血,到了後邊緊要之時,你與你師弟們都被趕了出去,那術法也進行到最後之時,本來已經回天乏術,但是你那小師弟身負血海深仇,那日我見了平生也從未見過的深厚戾氣。”

薑百春說到這兒,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正是那複仇的執念將你的小師弟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命雖是保住,‘百草易血’的醫術,也勉強算是成了。但是你那師弟內心已經心魔深種,他心內日日夜夜受那複仇之心的苦難,定是急於功成後報仇雪恨。他之所以在我練峰上進步如此之快,如此沒日沒夜的修行練習,這‘仇恨的力量’倒也有一功在裏頭。倘若此時不嚴加管教,我怕他有朝一日入了魔道。到那時候,可就是我這做師父的不稱職了。”

薑天玉聽得此言,再看向父親那頗有些無奈的背影,想到平日裏薑百春對這小師弟最是喜歡,想通了原來今日之事,竟都是為了衛天。忙跪下道:“是我錯怪爹了。”

薑百春將薑天玉扶起道:“行了,今日我說與你的事,不要傳了出去,免得閑言碎語又來議論,你去歇息吧。”

薑天玉向薑百春行了一禮,也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