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還是阿明後麵說的,不過景阿奶誇大了點,但隻要想到阿明遭過的罪,景阿奶又忍不住抹起了淚。

“阿明真的受了大苦了,他剛去港城時,不懂說那個……英語,連口吃的都沒有,扛一天大包差點累死,扣掉房租卻不夠買一個饅頭的。”

“一年啊!整整一年,我的阿明一天隻能吃一個饅頭,沒死真是身體好了。”

景阿奶說的景三奶都心生不忍了,一天一個饅頭,也太慘了。

咦!等等,我不是來借錢的嗎?怎麼差點被帶勾裏了。

景三奶驚悚的回過神,她發覺景阿奶真的太能說了,再讓她說下去,自己肯定沒法借錢了。

於是,景三奶收回了同情心,快刀斬亂麻說:“嫂子,你別哭訴了,阿明再苦,也苦盡甘來了。可我家阿迪就慘了,老大一個人了,媳婦都沒有,好不容易談了一個,人家卻要一百五十塊的聘禮。嫂子你是知道我家情況的,現在就是賣了我,也不值一百五,嫂子,阿迪也是你侄子,你一定要幫他一把。”

果真是來借錢的,景阿奶在心裏啐了一口,覺得景三奶是不要臉皮了。

張口就要借一百五,景三奶怎麼不去搶?

景三奶的行為真和搶差不多了,說是借,可景三奶家人多,五個兒子光娶媳婦,聘禮最起碼都要五六百。

她的幾個兒子又能生,前麵結婚的三個,基本一年一個,如今已經足足生了十個了。

人多了,就是掙的再多,也不夠吃的。

更何況,景三奶的幾個兒子,都不是太勤快,別家男人掙十個工分,她家就隻能掙八個工分。

所以景三奶說是借錢,要是真借給她,估計十年八年都還不了。

景阿奶沉著臉,張口就罵,“史珍香你個臭不要臉的,阿迪是你兒子,他結婚沒錢關我什麼事,還打算借一百五十塊,你幹脆吃了我算了。”

“你和我的關係,你自己不知道嗎?你忘了當初不是你,我的阿月也不會死,如今能和你說話,已經是我脾氣好了,想借錢,下輩子都不可能。”

景三奶聽到這話也不依,“嫂子,這事已經過去多少年了,你怎麼一直翻舊賬,阿月就是一個丫頭片子,死了還省事,你用得著記這麼多年嗎?再說當初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不能怪我。”

“你這個賤人,”沒想到景三奶居然敢這麼說,景阿奶氣的想殺人。

她的女兒,在別人眼裏是丫頭片子不值錢,可卻是她心裏的寶貝。

當初就是景三奶眼瞎,大冬天的把洗菜水倒在阿月身上,還磨磨蹭蹭一兩個小時才給阿月換衣服,讓阿月染了風寒。

當天景阿奶又剛巧回了娘家,等她回來時,阿月已經燒的不省人事了。

景阿奶當晚連夜把阿月送去醫院,搶救了好幾天才救回來,可阿月的身體還是徹底敗壞了,沒過多長時間,就因為一場小感冒沒了。

這個仇,景阿奶一直記在心裏,阿月死後她差點沒把景三奶也打死。

也就是景三奶命好,居然懷孕了。

公婆一看景三奶有身孕,就不準景阿奶動手,她當時就是一個小媳婦,拗不過公婆,才饒了景三奶。

不過可能是報應,後來景三奶連懷兩個孩子都流產了,被婆婆磋磨了足足三四年,人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