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跟你說,眠山書院現在收男學生了,過幾天就開山門。你家小四年紀差不多,要不要去試試?”
“開玩笑的吧,男人又不能考科舉,招男學生幹什麼?”
“不開玩笑,說是山長夫郎心善,發現這眠山腳下許多男孩連字都不識一個,讓他們進書院是要教他們識字。”
“真的?你聽誰說的?”
“縣衙前麵布告欄那裏貼告示了啊。”
衛章掉頭就往縣衙的方向走去,布告欄前圍了不少人,老百姓裏不識字的人居多,還有人在問,有人在解釋,衛章倒不用去聽旁人解釋,他自己認字,那張最新帖的告示上果然清清楚楚寫著,今春起,書院招收眠山腳下少年男兒入書院識文斷字,由山長夫郎親自授學。
五日後,眠山書院會在農曆三月初十這天收受男學生入院,進書院後要服從書院管教,不得隨意上下山。
衛章看到最後寫著要上交束脩一兩銀,但這問題不大,他總能想辦法去湊出來。他摳了摳手上剛才在桃林寫名字時沾到的一點墨跡,心想,桃花陣…桃花…果然還是有點用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不該周五開文,因為周末時間都已被娃包場沒空碼字,但今天對我來說是個特殊日子,我還是決定湊一湊。
四舍五入這大概算一篇古代校園文?
第2章 常科試
眠山書院山長謝光的夫郎葉晗是京都人士,出身名門,他嫁給謝光那會,謝光已經在京都文壇小有了一些名氣,但家世懸殊仍然算得上是下嫁。後來謝光到眠山書院當山長,他跟著謝光一起來了安陽縣,作為她的家眷住在書院中。
葉晗自來了安陽縣,時不時去縣城,也去過更偏僻些的村鎮,見過了太多不通文墨思想腐舊的男人,尤其是那些少年男兒,和他兒子差不多的年紀,但在他們的眼中,世界不過這安陽一縣,日子不過田間巷尾、柴米油鹽,除了嫁人生女,伺候妻主,生活中的調劑最多也就是和鄰居攀比和侍夫爭寵。
大梁如今盛世光景,安陽縣又是水路通暢交通便捷之地,許多老百姓的生活並不拮據,他們並非窮苦困頓到除了勞作無法有其他時間精力的人,隻是環境如此,沒有人覺得男人也需要懂文墨,有思想。
葉晗一直為此扼腕不已,好幾年前就起了教男孩認字的念頭,而且他想得更多,既然要教,就不光單單是識字了。
他聯係京都舊友,試圖找到人過來幫他,一起當這些男孩的夫子。除了整理授課內容,還要在書院規劃日常起居的住處,上課的學堂,最關鍵的,是要說服謝光。
結果他才剛提了一嘴想要收男孩念書,都還沒說他的具體計劃,謝光就連連搖頭,“不行不行。”
葉晗的脾氣頓時上來了,“我還沒說我的計劃,怎麼就不行了?謝老四,你現在是不是也和張道年那些人一樣變成了一個老頑固老迂腐,覺得男人就隻是女人的附庸、附屬物,這輩子除了嫁人生女就不能有其他想法了?”
謝光在家排行第四,葉晗一般不這麼叫她,通常這個稱呼一出來,就是吵架的前奏了。
謝光幾次試圖打斷他都沒能插上嘴,葉晗越說越來勁,“那個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張道年那夥人提出那套敬慎卑誡玩意的時候,你不是反對地很厲害嗎?”
葉晗所說之事是十幾年前在京都發生過的一次足以載入史書的議禮之爭,他口中的張道年是比謝光還要長一輩的京都大儒,文壇巨擘。
京都有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