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1 / 3)

灑長嘯,一時間竟有些恍若隔世,縮手入袖,輕輕觸到了袖內箭匣,恍一恍,嘴角卻亦是一個真切的笑容。

日沉入海,月升三空,萬星入軌。

李長庚從石台上抓起一壇上好的女兒紅,抬手就向白雲瑞拋去,白雲瑞什麼樣的身手,自然不可能怕他這暗算了去。揚臂探手,好不利落。

“白護衛,展護衛,二位隻需端坐於此,把酒漏夜。”

李長庚雙手一抬,異象乍出,陣中頓起滿地飛雪,片刻後,雪積三寸,五彩石當空懸墜,流光溢彩。

白雲瑞——白玉堂,此人劍眉斜挑,卻無半分驚詫,聞言隻托了酒壇,直直踏入陣央之側,半點遲疑也無,端的是瀟灑端的是狂狷。他斜身坐入雪中,奇的是雪竟不溶,白玉堂卻也沒給半點理會於此,隻拍開酒壇,飲一口,再朝高裏舉起,隻看展昭。

展昭朝李長庚、楊戩二人微微拱手,再轉身,一步一步地踏入陣央。

楊戩盯緊了展昭,看他端坐在五彩石之下,微眯了雙眼,最終是勾起了嘴角,輕輕哼了一聲,再扭頭看李長庚。

“星君,我們走。”

在汴梁時,李長庚與他在周家茶樓上順著遊仙枕的仙識尋到此人,那時李長庚掐算,說這人是有福寶相之人,隻可惜命格曲折回環。

在山西時,他對展昭說了一席話。

“五彩石於歹人所用,天下輪回於此打亂,若放任下去,不出三年,獄鬼湧出,人不定魂,天下必然生靈塗炭。

“且不說此,單提遊仙枕給你冥識,白玉堂身魂異處,此人命中死劫雖被打斷,卻被拉入了逆天之行,一年之內定要飽經萬箭穿心之苦,第二年,必將死於非命。

“展昭,你若願住我行陣,我便助其破死劫,不過天地之命自有定數,以五彩石更正時空,卻要血命為祭,你可有此膽量?

你可有此膽量?

雲台山洞中寒氣逼人,夜色沉沉,五彩石懸在空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展昭再接過白玉堂遞過來的酒壇,一把抓緊,仰頭便灌,烈酒溢出來,隻抬臂一擦,好不狂放,好不恣意,端的便是那江湖中南俠之姿。這人再回過眼神來時,眼裏晶亮,隻朗聲笑,“白玉堂,好個白玉堂,你那衝霄樓闖的好哇!!”

說話間,揚手便砸了那酒壇,白玉堂不管不顧,再拍開一壇,雙目一瞠,“那自然是好,白爺豈能等著你這三腳貓來砸場子?”話畢,仰頭又喝。

“呔!也隻不過是落得個萬箭穿心,說什麼英雄好漢,也不過是刺作了隻錦毛刺蝟!”展昭目露狠意,聲再度拔高,“倒最後,怕那屍骨也尋不回來,早早作成灰!”

“哈哈哈,白爺便是萬箭穿心,也強過你這臭貓!若換你闖,莫說三樓奪印,怕是那大門也能跺了你的貓腦袋!”白玉堂騰地便站了起來,一雙桃花眼如今竟是瞠的血紅,一股子狠勁上來,半壇美酒直直地朝展昭砸去,展昭單手撐地,翻身便起,一把抽出巨闕,酒壇迎麵而來,愣是被生生斷做兩截,脆聲砸地,若轟鳴,炸亮了錦毛鼠的雙眼,霎那,鏗然一聲,唐刀亦橫空出鞘!

閃了森寒的刀光劍影,騰龍出世,上古的巨闕光芒大盛,烈然直咬向唐刀咽喉,唐刀豈是易處之輩,冷電乍響,又是凜聲反擊。雪煞三空,星籠萬丈。

一時間刀走九龍道成魔,那是煞得連魔神亦要讓其三分的錦毛鼠!

劍劍入引火升九淵,那是傲的鐵骨鏗鏘抵過千岩萬石的展南俠!

刀劍相抵,說什麼命中有輪回,天地有律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