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推門進來,見白雲瑞站在屋裏,便笑道,“你起來了?”
白雲瑞沒給展昭什麼好臉色看,轉身坐在堂間長椅上自顧自地倒茶,隻是瞧見展昭手裏拿了什麼,下巴朝上一挑,反問道,“誰的信?”
展昭半垂了雙眼低頭去看手裏的信,拇指輕輕地摩挲細薄的宣紙,這是今日一大早接到的信鴿所帶來的。
這人似是猶豫又似是*
那時少室老方丈傳書,望能抽出人來接雲瑞。當時開封府亂作一團,五鼠向來親厚,如今卻早送黑發人,思來想去,終歸還是覺得,不如由自己去罷。
這些話,展昭沒有說,連同後半句,一起被他吞到肚子裏麵埋嚴實了。
扶扶肩上的包袱,展昭的眼神有些飄忽。
——還想,確認一些事情……
遊仙枕,乃三寶之一,有通靈之效。
那日,包大人托公孫先生把遊仙枕給自己,卻言談不清究竟所為何事。
公孫先生說。
“包大人那日夢見不知何方托夢,囑托星君將遊仙枕付給救命恩人,個中緣由,卻不是學生所能道破。”
在遊仙枕上睡的幾夜,都做了相同的夢。
水聲飄蕩,黑暗掀開悠遠的煙幕,便是一片通向河流邊際的彼岸花。鮮紅與黑暗逐漸被揉碎,溶成猩紅的血液,順著河水流淌,彌漫了天地。
然後,他在河水的盡頭,望見了兩個白玉堂。
『扶額:……越寫越不願寫偽鼠……結果到現在,偽鼠毛還沒出來= =
瞧著白雲瑞這三字,真糟心。無數次想寫五爺的名……
糟心,真糟心。文越寫越糟心。
一點逗樂的感覺也找不著……
大概各位看著也覺得糟心鳥。俺對不起大家……跪地。』
五
若提到這說書的嘴快,可半點不假,這城裏城外才發生的事,過不了幾日,就由那快嘴兒說成了個千古傳奇。
於是近來那些個說書的,近來可沾了些個新鮮事兒的光,狠狠地賺了個盆滿缽滿,捧著銀子銅板,成日價那是美得樂不攏嘴,就差給那財神立個字牌了。
——財神、新鮮事兒是由何方而起?
這話您要拿著汴梁去問,百姓準把你當外星人。
聽聽,那邊茶樓的竹板可是敲起來了,近日來汴梁百姓怎地也聽不厭的英雄故事便以下裏巴人的方式,傳遍大街小巷。
“話說那白玉堂,卻是太白星下凡,區區衝霄樓如何奈何的了天神真尊……”
展昭按衙役說的方向來尋白雲瑞時,恰好聽著了這麼一段,不由得搖頭一笑。
今兒這是又加上了太白星……
這茶樓並不算大,卻幹淨得很,喚作周家茶樓,地道的杭州風味。
這掌櫃的原本是杭州的周姓老頭,這大老遠跑到汴梁開店,卻不光是為了這汴梁的錢好賺,還為了個恩人。
當初這老周頭險險的跳河死了,恰是那由那回鄉祭祖的展禦貓給救了,還受了人家的銀子,才得以重新操辦起這周家茶樓,如今生意紅火了,便想著好歹要報答人家,然而人家禦貓身居高職,皇上身邊的紅人,自個能巴結上個什麼。
恰是這時,北邊的展昭托人帶信銀來,說是要買點周家茶樓的特有的茶葉,這老周頭一尋思,心說展禦貓喜歡咱的茶葉,那還不是天大的榮耀,作甚老勞煩人家托人遞信的,索性在汴梁開家茶樓得了!
於是這汴梁便響起了周家茶樓開張的鞭炮。
展昭知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