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病房裏住著一位剛剛做完闌尾手術的老大娘。這位老大娘的兒子是首都軍區某營的一個營長。老大娘這回首都軍區探親。結果半途突發闌尾炎,所以被送進了首都軍區總院。
老大娘一個人住在這個病房也很無奈。因為隨軍的兒媳婦懷孕生子了。她才會一個人千裏迢迢地來到人生地不熟的首都。本來是想幫忙伺候兒媳婦月子的。結果自己先進了醫院。兒媳婦又在住坐月子,反而老大娘這兒沒人照顧了。老大娘的兒子隻能請假,一天醫院,家裏兩頭跑。老大娘家裏本來就窮,兒子一個人的工資要養一家人。現在又添了一個新生兒。實在拿不出多餘的錢來請護工。老大娘的兒子的戰友家裏麵倒是軍區大院的。家裏也有人在總院工作。才會托關係,讓護士好好照顧老大娘。並且私下裏,給了那護士一些錢。
然而安安一進病房,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老大娘滿臉通紅,低聲呻吟著。安安連忙走過去,一摸她的頭,這是在發高燒。再看旁邊的吊瓶,裏麵已經沒有液體了。大娘紮著針的手已經開始回血。安安立刻給大娘拔了針,然後跑到門口大喊:“快來人,23床的病人發高燒,已經昏迷不醒了!”
安安的聲音很大,坐班的醫生立刻趕了過來。可是安安正給大娘把脈。安安緊皺著眉頭,仔細的分辨著脈象。這時候,給老大娘做手術的楊淑敏也過來了。
安安立刻道:“傷口有些發炎,所以才會引起高燒。”
楊教授揭開被子,又撂開病號服。發現裹著傷口的繃帶上麵已經暈開了血跡。安安和楊教授趕緊給她解開了繃帶,發現傷口果然裂開了。
安安和楊教授連忙叫人將大娘又一次推進了手術室。經過一陣忙碌的急救,總算是將她的體溫降下來了。傷口也重新縫合好了。
重新安置好老大娘,安安這才想到,那位收了錢要照顧老大娘的護士,到此時還不見蹤影。安安心中一股無名火升起。她想起開始在另一個病房看到的,兩個護士的背影。其中一個,很像是收了錢,要照顧老大娘的護士的背影。
安安氣衝衝的來到了那間新住進病人的病房。一走進去,果然看見兩個護士還在那裏。一個人正在給病人削蘋果。那個人卻在給病人調整病床的高度。
安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是一個戴著眼鏡的文弱男人。安安從氣質上就看出這不是軍人。她看著兩個護士為他忙東忙西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自得。安安在心裏對他的第一印象就壞了。
安安沒管床上的男人,隻是對削著蘋果的那個護士說道:“餘護士,請問你還記得你的職責嗎?我記得你是額外收了錢的,怎麼想要光收錢不幹活嗎?”
餘琳琳有些尷尬地放下蘋果說:“這不,這位劉同誌想要吃蘋果,讓我幫忙削一下皮。”
安安冷笑道:“這位劉同誌本來就是腸胃有問題。這些生冷的水果還是少吃點為好。再說了,他的雙手還好好的,用不著餘護士來獻殷勤。你知不知道你該照顧的那位老大娘出了什麼事情?”
餘琳琳家裏也是有些關係的。不然以她的護理水平,也進不了總院。餘琳琳這會兒被安安一說,就有些惱了:“喲,我說陳醫生,你還不是我們總院的正式醫師呢。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再說了,那老太太就是事兒多。剛做完手術就躺那兒別動就行了。還一會兒想要下床上廁所。給的錢又少,真是折騰死人了。”
安安真的被這人的無恥給氣笑了。她也覺得沒有什麼理由可講。因為根本就說不通。說來說去也不過是一個趨炎附勢,瞧不起弱小的人。這眼鏡男明顯就是一高幹子弟。麵對他,這餘護士倒是盡心盡力的。就跟一丫頭伺候老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