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2 / 3)

“你真的沒事了嗎?”緒方從手中叼過了香煙,走到了亮的近前,低頭看著他憔悴的臉,“還是你——還在想那孩子說的話……”

“和穀,你也來了!”伊角收起手中的雨傘,向淋得透濕的和穀打著招呼,“你沒帶傘嗎?”

“看也知道吧……”和穀哆嗦著回答,卻被迎麵飛來的一件衣服打斷了——門肋出現在伊角的身後;當然,他就是那件衣服的主人。

“你今天不是有手合嗎?”伊角一邊幫和穀“掙脫”門肋的衣服,一邊問道。

“嗨,早就結束了!”終於“自由”的和穀一邊向門肋猛翻白眼,一邊有氣無力地說。

“看來,你一定是輸了!”門肋笑了笑,走過了和穀的身邊。

“出了這種事,讓我怎麼能安心下棋?”和穀不滿地大叫——卻猛地瞥見門肋身後竟然跟著越智,“你怎麼也來了?”和穀虎著臉,更加地不滿。

“雖然我不是進藤的朋友,但我同樣有權利來看他呀!再說,我主要是來看塔矢亮的……”越智扶了扶眼鏡,煞有介事地說。

“你……”無言以對的和穀幾乎跳腳,他氣鼓鼓地轉身離開了醫院的大廳,向住院處走去。

“哈……越智你今天也有手合吧?”伊角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好隨便地岔開了話題,“我想,你一定贏了吧?”

“當然了,而且是中盤獲勝!”越智滿不在乎地回答。

“果然算不上是‘朋友’呢!”伊角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沉默——長久的沉默——整個病房充滿了沉默……

緒方在煙灰缸中碾熄了香煙,他摘下眼鏡,掏出手帕,開始仔細地擦拭沾有點點水痕的鏡片:“我想他也隻是一時衝動罷了,你不用那麼在意他說的那些話……”出乎意料的,緒方的語氣並不是十分堅定,仿佛有了幾分猶豫。

“是我媽媽她……”亮的聲音幽幽地響起,仿佛已洞悉了一切。

“呼……”緒方長出了一口氣,仿佛決定放棄了——他重新帶回了眼鏡,“不,是老師——他真的是很擔心你!所以……”

“對不起!我有些累了!”亮輕聲地打斷了緒方——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雖然亮的聲音很是平靜,但緒方知道自己已待不下去了。

“好,你好好休息吧!我去蘆原那裏看看!”緒方拎起椅背上的風衣,“還有,明天的手合你還是別去了——這是為你好!”可沒有亮的回答,他用沉默表達了自己的感情。

緒方再次向亮揮了揮手,隨後退出了病房——亮注視著手中的向日葵,開始一片一片地將那黃色的細長花瓣揪落,他好像在低喃著什麼……

一滴淚順著他的眼角流了下來,滑過他的臉頰,滴落在他還插著吊針的手背上……

“進藤……”和穀幾乎無法相信麵前這個憔悴呆滯的男孩就是與那個他交情深厚的進藤光——和穀呆呆地站在了門口,一如與他一同進入病房的伊角和越智。

除了“沙沙”的雨聲,病房裏隻剩下了幾個人呼吸的聲音;伊角將一個果籃放在了門口,匆匆地轉身退出了病房——他撞到了站在門邊的越智,但越智卻沒有什麼反應。

“伊角……”晚來一步的門肋看到了站在病房門口的伊角——後者正用手捂著嘴,強令自己不要哭出聲來;本來要和伊角說話的門肋沉默了,他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麼也沒有用。

“進藤!你這是怎麼了?這不是平常的你呀!”門肋突然聽到病房裏傳來了和穀的大叫,他快步衝進病房,發現越智正在徒勞地阻止正在使勁搖晃光的和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