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怎麼說？”昂熱挑眉看他，少年的身高還不到他的肩膀，蒼白的臉上是病態的紅暈，可是他的目光灼灼，眼神堅定，自帶一種君臨天下的凜凜威嚴。
“曆史中刻寫的一切正在發生，命運中注定的王者正在蘇醒。他歸來的那一日，世界都將顫抖著匍匐。而光與永恒的國度，崩塌而後重建。巨大的黑暗從世界的盡頭飛來，擎天的巨樹開始生長枝葉，自那之後，世界永遠沉睡。”康斯坦丁徐徐道，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臉上湧現的是巨大的向往，“死亡的盡頭，便是永遠。而我們，將臣服為奴仆，永世永生。”
“你很自豪？”
“龍族隻會臣服於強大的存在。當他開始衰老，那就又是一個世界的輪回。”康斯坦丁的嘴角浮現出笑意，卻無法分辨其中的寓意。
“話雖這麼說。”昂熱撓撓頭，他更想抽支煙，可是這裏沒有，他自己帶的還剩最後一根，要留到最重要的時候，“如果有人打斷了你們的輪回呢？就如同打斷你們的繭化。”
“沒有人能夠打斷的。這是深刻在曆史上的未來，能打斷它的，隻有……”即將蘇醒的那個。隻要他想，打斷這個輪回又算得了什麼？
“隻有黑王。對吧。”昂熱笑，“這些年裏，我們無數優秀的戰友冒著生命危險幫我們取回來一份又一份的珍貴材料。所有的材料都指向一個存在。黑王尼格霍德。不過我不是很明白，你們和他之間的關係真是就是孩子和父親的關係嗎？”
“隻有你一個，能生出來孩子嗎？”康斯坦丁反問。神情輕蔑。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的繁殖和人類不同……”
“那你是什麼意思？想問一下我們是否對黑王懷有造物主的敬畏精神，還是對於父母的依賴和眷戀？”康斯坦丁轉身直視昂熱，語氣不善，“之前有人告訴我你是所謂的混血種的領袖人物，看的比任何人都要深刻，也是唯一可以終結我們的人物。雖然我不信，但是你的這些問題都很蠢。”
昂熱眨眨眼睛，帶著點迷茫。這幅模樣如果放在巴黎的任何一個酒吧，都是秒殺小女孩的利器。無數大波浪頭發和大波浪身材的美女會眼眸似水的醉倒在昂熱的懷裏。雖然昂熱隻是去喝酒。可是放在康斯坦丁麵前，隻會讓康斯坦丁覺得昂熱色差內荏。
康斯坦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事情，這次事故不是昂熱所策劃的，但是昂熱肯定也知道些什麼。隻不過這些事情還威脅不到他就是了。
昂熱看著康斯坦丁離去的背影，雕塑般的臉上忽然風輕雲淡的笑了。
尼伯龍根哪裏都好，最好的地方就是沒有監控拍攝。就算是執掌尼伯龍根的龍王都不可能隨心所欲的看到任何一個地方。更不要說康斯坦丁並不是這個水下尼伯龍根的主人。
他從口袋裏摸出那支香煙，搓了搓，點燃了。
幸虧康斯坦丁已經走了，不然他肯定會和以前一樣撲上來抓住香煙就往水裏丟。不知道誰給他養成的壞毛病，小小孩子竟然討厭煙味。
芬格爾抱著他那寶貝箱子從巨大的遊泳池裏猛地冒出頭來，扒著池壁大口大口的喘氣。他在水裏憋的時間太久，久的他都受不了了。